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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時代已存 偉大作品何在

http://www.CRNTT.com   2009-09-03 12:02:12  


偉大成就已經是現實,尚等待精神的提純與升華。
  中評社北京9月3日訊/《人民日報海外版》今天發表肖復興的文章“時代呼喚偉大的作品”。文章表示:“我們的文學,特別是代表著一個國家文學整體和最高創作水平的長篇小說,還落後於瞬息萬變的現實和讀者的期待。進入新時期以來,我們的長篇小說對於曾經泛濫的‘假大空’的反思和棄絕,卻也同時對於宏大叙事產生了誤解、消解甚至疏離,以致我們越來越缺少了關於我們民族的傳奇和史詩的書寫。”文章内容如下: 
 
  我國是一個有著悠久文學傳統的國度,再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如我國對待文學擁有如此的熱情與激情了。以往,中國是一個詩歌的國度;如今,中國已經成為了一個小說的國度;特別是長篇小說,我國的作者和讀者,一并投入了極大的想象和理想,被莊重地稱之為作家孜孜以求的“枕頭書”。中國從詩歌國度到小說國度的轉化,是抒情到叙事的轉化,而對於長篇小說宏大叙事的熱情選擇,是一個大國崛起的心情表征和文學傾訴。

  回顧新中國60年的歷史,初期,著名的“三紅一創”(即《紅岩》、《紅日》、《紅旗譜》和《創業史》),曾經那樣的深入人心,普及至極,發行量令人嘆為觀止,而且都是小說和電影以及連環畫一起遍地開花,走進千家萬戶。進入改革開放新時期以來,特別是進入新世紀之後,思想和藝術的解放,茅盾文學獎的引領,使得長篇小說創作多元化,呈現更加豐富多彩的局面。尤為矚目的是,如今長篇小說以平均每天一部多的速度,馳騁於世,令人目不暇接。盡管水平不一,量質并不同步,但總體可以說,60年以來長篇小說的整體創作,勾勒出了共和國建國60年的歷史軌跡,成為了共和國的創業史和人民的精神史的一部分。

  在迎接共和國建國60周年的日子裡,一部名為《金山》的長篇小說,走進讀者,贏得廣泛的好評,是近年來頗為值得關注的文學現象。這是一部反映海外華僑一個家族四代人,從清末到新世紀浩浩150年歷史的長篇小說,其中融合了鴉片戰爭之後的屈辱和新中國成立以來的興盛。它是一部海外華僑的奮鬥史,更是一部中華民族的興衰史。它將一個家族的起承轉合融入了歷史的框架,將宏大的時代叙述融入人物的悲歡離合,將民族對開放的艱辛摸索與體認,融入了筆力千鈞又細微動人的情節和細節。它以富於深沉感情和扎實功底的現實主義手法,勾勒出中華民族的堅韌性格,抒發了對於祖國一往情深的思鄉情懷。而小說一唱三嘆所吟唱這樣的性格和情懷,正和我們互為鏡像,和我們心底共鳴。

  它確實是一部不可多得、震撼人心的佳作,是給共和國60周年最好的文學獻禮。

  只是如《金山》這樣抒寫中華民族的傳奇和史詩的長篇小說,還實在太少,太不解渴,和眼前發生的風雲激蕩的變革著的現實,和新中國60年以來曲折複雜、蘊含著豐富寶藏的歷史,尚有距離。我們的文學,特別是代表著一個國家文學整體和最高創作水平的長篇小說,還落後於瞬息萬變的現實和讀者的期待。進入新時期以來,我們的長篇小說對於曾經泛濫的“假大空”的反思和棄絕,卻也同時對於宏大叙事產生了誤解、消解甚至疏離,以致我們越來越缺少了關於我們民族的傳奇和史詩的書寫。我們不少的長篇小說願意向市場屈膝,向娛樂靠攏,向流行文化看齊,滿足於男歡女愛,熱衷於杯水風波,躲在蝸牛殼裡咀嚼一己些微瑣事去自戀和自虐,而缺少《金山》一樣的大氣象。

  特別要指出的是,《金山》的作者張翎是一位旅居加拿大的華人作家。除四海一家的欣慰外,或許還能够給予大陸的作家一些促進和砥礪。身處祖國大地,我們被日新月異的生活所簇擁,理應拿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才不辜負這個偉大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