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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的“不在乎”

http://www.CRNTT.com   2010-02-23 11:43:31  


胡適先生
  中評社北京2月23日訊/林語堂好發驚人之論。胡適逝世後,他撰文追悼,說到胡適的“高風亮節”以及最讓人“望塵莫及的地方”,竟然是“不在乎青年之崇拜”。乍一看,他似乎是高高舉起,又輕輕放下。其實,取如此偏鋒評價胡適,正是林語堂閱世的豐富,看人的老道。俗語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一個人有了名,往往也就有了名人之累,想把名頭永遠保持下去的心思,也就隨之而生。於是,討好青年,迎合青年,以求得一茬又一茬青年的不斷崇拜,永遠不至於落到時代的邊緣,也就成了不少名人慣用的伎倆。如果一個名人,連“青年之崇拜”都敢於“不在乎”,那至少可以說,這是一個實事求是的人,充滿自信的人,能夠以平常心對待自己的人。 

  僅此一點,胡適就能夠讓人“望塵莫及”。揆諸胡適平生行事,其“不在乎”的事情又豈止“青年之崇拜”而已?我摭拾三五事例,以窺大師風範。 

  胡適從1917年《文學改良芻議》發表,開始“暴得大名”,到1919年《中國哲學史大綱》(卷上)問世,已穩穩坐上中國學術一代宗師的寶座。這部哲學史,被人譽為“是一部開風氣之作,劃時代的書”。胡適也不無得意地說:“以後無論國內國外研究這一門學問的人都躲不了這部書的影響。”但是,當金岳霖在馮友蘭《中國哲學史》的審查報告中說:“西洋哲學與名學又非胡先生之所長,所以在他兼論中西學說的時候,就不免牽強附會。”(馮友蘭,《中國哲學史》,下册,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0,P437)這就使這部哲學史在一些人心裡大打折扣。

  以金先生的學術背景與大家氣象,胡適的舊學與新學皆不入法眼,原是可以想到的事情。然而,金先生所指,似乎並不能算是胡適的病。因為胡適所做的,不是梳理資料堆積學問的工作,而是方法論層面上的拓荒——給中國學術研究開辟一條“科學方法”之路。至於學問上的事,有多少才夠“所長”呢?在康乃爾大學和哥倫比亞大學教胡適哲學的,多是名重一時的哲學教授。胡適西洋哲學方面的基本訓練,應該是沒有問題的。而胡適的博士論文就是《先秦名學史》(胡適自譯為《中國古代邏輯方法之進化史》),這也不好說“名學又非胡先生之所長”。批評是他人的自由與權利,是學術研究的應有之義。胡適懂得遊戲規則,“不在乎”——也許根本就不會想到,批評會使自己多丟面子。因而,他除了在老子年代考訂問題上有所辯難外,其餘未加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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