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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奴十二年》來中國:別把房奴不當奴

http://www.CRNTT.com   2014-03-05 12:34:28  


 
  他作品中的另一個特質則是被囚禁。奇怪的是,麥奎因並沒有坐牢的經歷,他的身邊人亦沒有。那麼這些意向從何而來?“我不知道,我在掙扎,掙扎著回到我生活中的某些艱難的時段。”

  回憶的旅途在這次採訪中開啟。麥奎因出生於倫敦,小時候的學校生活“整天都不用做功課,只知道笑”。他足球踢得好,也不是那種惹麻煩的孩子。13歲的時候,學校分班,3C1是為那些普通孩子準備的,3C2則是“為那些以後將成為體力勞動者的孩子們準備的”。他被分到了3C2。“我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我的資質就是如此。”然而就在這個話題將被輕輕帶過之際,麥奎因又拾起了話頭,“我極度憎恨那種不平等,這讓我非常傷心。”

  15年後,當麥奎因有了名氣,學校的新校長向他承認當時他們的確對黑人孩子們實行了種族歧視政策。“這套系統真是讓人傷心又惡心,糟糕極了。每當我想到有那麼多美麗的人並未成為他們原可以成為的人,只因無人相信他們或給他們一個機會,就忍不住地傷心。我害怕學校,因為沒有人關心我。當一個人在13歲的時候背負標簽,他的一輩子大概就完了。”

  麥奎因不想去假設如果他不會畫畫,今日的他會怎樣。幸好他會畫畫。因為畫畫,他成為A級的藝術特長生,並因此認識了學校裡那些此前沒有交集的高等生,並發現“其實他們也很酷”。麥奎因後來進入了切爾西藝術學院。

  儘管藝術學院對他來說是個全新的陌生之地,卻因為他的專注本業而成為樂土。“生平第一次,我在學校裡覺得很快樂。我只是專注自己的功課,也只想專注在那裡。”畢業以後,他搬到了阿姆斯特丹。此後當他的女兒第一次踏進學校,他哭了,因為“那裡那麼美,和我小時候的學校如此不同”。在阿姆斯特丹並不存在私立學校,平等主義是這座城市吸引麥奎因的地方之一。但是在過去,阿姆斯特丹吸引他的主要原因是“沒有人會來這裡,我不會被打擾”。他最近才發現自己通信簿裡的幾乎每個人都與工作有關,“幾乎沒有純粹的朋友”。

  麥奎因甚至連興趣愛好也沒有。以前還踢球,現在這一項也被他從生活中剔除。“我放棄足球啦,因為占用的時間太多了,顯得傻乎乎的。”

  對他來說,工作就是生活。“我從來不會說‘我去工作了’這種話,也沒有一個工作室,因為我每時每刻,在餐桌上在床上都在工作。我甚至不把它稱作工作,而是把它叫作生活。”雖然麥奎因獲得了好萊塢的寵愛,身邊的熠熠星光卻僅僅讓他感覺“像看著一個大屏幕一樣”。調侃的笑容很快消失,他說:“我對這一切都不感興趣——名人、採訪、出賣靈魂,感興趣的只有工作,這也是一個人唯一能做的事。”

  採訪就這樣結束了。誰知道幾天之後,麥奎因致電《衛報》記者,“我們的對話還沒有結束,一個半小時的採訪不夠我說到那個一切的症結點上。至於我們現在能夠說到哪裡,我自己也不知道。”他承認,自己不喜歡討論曾經的學校歲月,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親身面對種族歧視和對工人階層的歧視。回溯記憶的河流,麥奎因說他“需要時間”。

  最終,他還是吐露了秘密:“我曾患有閱讀障礙症。我一直絕口不提,因為曾深深為此羞恥,因為我覺得這代表了自己的愚蠢。我的一只眼睛視力不好,有時候即使站在黑板前也看不清。人們很快就因為我這樣糟糕的開局對我下了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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