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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結婚?李銀河簡單了

http://www.CRNTT.com   2010-01-24 09:23:44  


 
  比如,美國威斯康星州的兩名婦女不將房間租給一名女同性戀者,被判罰款,還要道歉並參加同性戀“覺醒課程”。在加拿大,表達不贊成同性戀的看法也可能犯法。美國一位工程師,在收到一封“全國出櫃日”的宣傳同性戀的電子郵件後,回覆給寄件人:“請不要再發這種信息給我了,因為我很惡心,看了很不舒服。”結果他因此被解雇,理由是性傾向歧視。這些做法引起了廣泛的爭議,很多人認為這造成了一種逆向歧視,對同性戀問題只能贊成不能反對,表達厭惡都不行。其實,絕大多數異性戀者想起同性戀行為,都會本能地感到不舒服,如果這種生理本能不存在或者亂了,筆者想人類的生殖繁衍都會成問題。

  抽底追問與傳統的張力

  當代轟轟烈烈的同性戀運動,與60年代全世界範圍的激進運動有密切關係。這場運動的主旋律就是反主流與革命,幾乎要打倒任何權威和既定的秩序,聲稱要將少數群體從多數的壓制中解放出來,在這些革命者看來,任何規矩和秩序都是理性的牢籠。

  儘管這場運動也有正面的貢獻,比如為黑人爭取了平等的民權,但其激進和烏托邦的一面也讓人看到了濫用抽底追問的思維方式的盲目和荒謬。

  這種思維方式以歐陸的唯理主義哲學為指導,凡事都訴諸一些最高的原則來判斷。比如,人生而平等,個體自由神聖不可侵犯。這確實是現代社會的基本原則,但是也不能只顧邏輯成立而不顧現實地亂用。激進的烏托邦人士往往就是只顧邏輯和原則而罔顧現實和傳統,不符合的一律冠以“歧視”、“多數專制和霸權”的帽子。這樣的“反歧視”有多可笑,我們來看看這些例子:

  一個國家可能有一百多種大大小小的宗教,儘管法律規定所有宗教具有平等的地位,但絕不是每個宗教的節日都能像基督教的聖誕節那樣全國放假一周。這是不是歧視?

  現有的書寫和閱讀模式都是為右手人士設計的,這是不是對左撇子的壓制?是不是要用立法來保證一定比例的印刷品專為左撇子設計?

  聯合國的官方語言也只有六種,小語種的國家必須用這六種語言來交流。這是不是多數的專制和霸權?

  我們要爭取每個人生來在起點上就是平等的,有人就提出把所有嬰兒一出生就集中統一喂養,以使得他們起點平等。我們現在知道這太荒謬,是一種法西斯主義行為,但是這顯然符合激進主義者的邏輯。

  很顯然,我們不能單靠抽象的邏輯和抽底追問的原則來建構我們的文明。維特根斯坦說,脫離了具體的語境,我們可以把任何行為解釋得符合任何規則。這樣表面上是追求解放,帶來的很可能是奴役和混亂。早在一百多年前的法國大革命中,人們就領略了這種唯理哲學的破壞力。一百多年來,人類還在不斷為這些烏托邦思維方式付出代價。

  痛定思痛,現在人們普遍認識到,人類文明固然離不開抽底追問式的創新,但同時也必須尊重傳統。思想家們看到,歐陸的唯理主義哲學具有極強的破壞性,容易導致災難性的後果。而英美的經驗主義哲學,則能為自由社會提供更堅實穩健的基礎。唯理主義訴諸最高原則和公理來進行抽底追問,而經驗主義拒絕用那些抽象的原則去一刀切,經驗主義者充分肯定傳統的價值,講究漸進地、一層層地務實地推進文明。

  一個健康的文明,是在抽底追問與尊重傳統兩種力量的張力中前進的,離開了對一些基本原則的抽底追問與反思,文明會喪失自我批判的創新活力,而如果沒有對傳統的尊重與保守,則會導致混亂與災難。胡適說的“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意義就在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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