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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嘉一:我不可能主張釣魚島是中國的

http://www.CRNTT.com   2012-06-18 12:20:09  


 
“我是日本人”

  每次機場入關,加藤注意到,中國海關官員似乎對他比對旁人要多點興趣。

  “您這次來是做什麼?”護照遞進窗口,玻璃裡面的人盯著電腦屏幕像是一激靈,猛然發問。

  “我——是來促進中日友好的。”加藤稍作遲疑,狡猾地答道。

  “哦,這樣……”海關官員拿捏了一下這個虛頭巴腦的回答,又問:“那麼這次呆幾天呢?”

  “不好說。”

  “為什麼?”

  “因為貴國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日本人習得的這套中國太極屢試不爽,兩人相視一笑,加藤便被放過關去。“其實他們對外國人一般是不問的,”加藤說,“我覺得屏幕上可能有個什麼東西,肯定不是黑名單,不過大約也是‘需要關注人群’一類吧。”不少人懷疑他是間諜。“你見過到處接受採訪的間諜嗎?”他反問。

  中國人的議論並非沒有理由。5月7日,加藤從美國參加一個會議回到北京,跟我在好運街喝完一杯扎啤,已是深夜11點。“我要去見使館的人,”他忙著告別,“得跟他匯報下參會的情況。”

  在加藤的文章和訪談中,常能看到他有意無意透露跟中日雙方的“有關部門”都很熟。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教授、加藤的導師朱鋒就曾批評過他“愛吹牛,說大話”。“這是一種保護。”他說,“我說大話是有根據、有戰略的,你們不要隨便欺負我。我肯定不是隨便說我認識薄熙來,不然恐怕早有人‘搞’我了吧。”

  我曾看到加藤在日本電視節目上的表現,畢恭畢敬,甚至唯唯諾諾。那個在《鏘鏘三人行》上翹起二郎腿指點江山的加藤完全不見蹤影。他很清楚在相隔一個時區的兩個國度,舉止言行也得像撥時針一樣作出調整。“我並不愛中國”,他說,“愛上的話,我就死定了。我不是大山(演員)那樣的老外,保持距離是我的底線。”

  如果中日必有一戰,你支持哪邊?——加藤常被問到這個問題。“諸位,我是個日本人。”他頓了頓,眼神變得嚴肅冷酷,又重複一遍:“我是個日本人啊!”

“我沒勾引啊”

  2009年,新疆“7.5”事件後,加藤接到一個民族問題智囊機構的會議邀請。在此之前,他寫過一篇《中國民族政策的下一步》發表在FT中文網上。

  “我說領導,其實,中共在這個問題上的落腳點是很清楚的,就是從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身份證裡把‘民族’兩個字去掉,不能是別的,絕對是對的!”在被問到“如果是你怎麼辦”時,加藤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回答。“一定相信我,沒錯的。”

  “你看哪一個國家是最像貴國的,哪一個國家是你們最希望成為的?毫無疑問,美國嘛。美國難道沒有民族問題嗎?他們的問題比貴國嚴重多了,貴國絕對不是個另類啊。人家怎麼搞的?你不管是外地人外國人還是外星人,都可以享受同樣的權利但要承擔同樣的義務,這才是平等公平的民族政策。美國做到了,貴國為什麼做不到?

  “現在民族問題來源在哪裡?漢族對少數民族不滿,因為他們從小享受特權,考試加分;少數民族也不滿,他們不會漢語,找不到工作。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不管是什麼民族,他的起點應該是平等的,取消掉那些特權,讓他們學普通話。在身份證上去掉‘民族’,不要把民族等同於身份,它不過是個戶口的東西,去掉它。”

  與會者點點頭:“這個問題,動起來會涉及到方方面面……”話音未落,加藤已經起身開始收拾文件。“抱歉領導,我有點事,得先走了!”

  他承認自己是故意的。“人家是部長級的幹部,我在他聽到最高潮的時候走掉,很少有人會在他面前這樣吧?他會覺得這個人很不一樣,很牛逼啊!他趕緊上來拉住我要手機號,我知道這樣肯定會有下次的。”

  我開玩笑說,這是在勾引。他擺出一副無辜樣子,“我沒勾引啊……那我跟你說,我是個外國人,人家地位比我高,什麼都比我大,那我靠什麼?我只能靠我的邏輯,我的素材,甚至是對場地的支配——你必須讓他覺得這個人有魅力!你不能光靠邏輯,中國現在好的觀點太多啦,但是你給他製造一種失落感,那就不一樣了。”

  2012年1月,《學習時報》發表了中共中央統戰部常務副部長朱維群的《對當前民族領域問題的幾點思考》,文中寫道:我個人傾向於將來居民身份證中取消“民族”一欄,不再增設民族區域自治地方,不搞“民族自治市”,推行各民族學生混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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