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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憲益：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

http://www.CRNTT.com   2015-01-10 11:14:36

楊憲益先生 　　中評社北京1月10日訊／今天是為中國文化及中西文化交流做出傑出貢獻的已故中國著名翻譯家、詩人、學者楊憲益先生百年誕辰紀念日。值此之際，本刊特約楊憲益先生的外甥女、《憲益舅舅百歲祭》的作者趙蘅女士惠賜《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等三篇珍貴的回憶文章，特此刊出，以饗讀者。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 　　作者：趙蘅，畫家、作家、《紀念楊憲益先生誕辰百年叢書》主編之一 　　2009年11月23日清晨，這個世界少了一位和善可親的中國老人。“一百年只有他這麼一個”，這是一位愛戴他的長輩說的。 　　這句意味深長的評價當時聽了為之一震，日子越久越能體會其含義！ 　　在和憲益舅舅的幾次聊天中，他都表示過小時候想做諸葛亮的志向。現在想來，這位孔明先生不過是渴望大有作為的男孩崇拜的典型代表罷了。 　　不知為何，此事在他的英文自傳《漏船載酒憶當年》裡卻只字未提。晚年的他告訴來訪記者：“現在對諸葛亮的幻想也沒有了。”他還說：“有個作家叫諶容，她說我是散淡的人，是指諸葛亮。那句唱詞是：‘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 　　談到俠客書，他說：“中國的這類書我也看。佩服他們幫助弱小的人，家裡的男女老少都喜歡看。自然喜歡當這樣的人。”我曾問他，那你後來傾向愛國和共產黨，和這些有關系嗎？ 他說也許吧。 　　飽學從兒時開始 　　1990年憲益舅舅寫的英文自傳是從他的出生地、天津的老家寫起。他重點敘述了兒時跟塾師學習儒家經典、中國古代作品和學寫舊體詩的情況，那位他喜歡的魏先生，“不久他發現我已能寫得和他一樣好了，他非常欣慰。”“他認為我是他教過的學生中最優秀的一個，企盼我有遠大的前程。” 　　少年楊憲益，並不滿足恩師這一誇獎。到了十一二歲，他讀了大量的古代筆記小說以及明清通俗傳奇和長篇小說。其中並不回避閱讀早期的偵探小說和色情文學。他回憶說：“最早讀的英文作品，如《海底兩萬裡》、《金銀島》，還有《三個火槍手》、《鐵面人》等，後來就擱下了，那時不到十歲，後來又重新讀了。” 　　五四運動發生後，在英租界出現了許多家新式書店，吸引著這個求知欲極為旺盛的富家少爺常來光顧。陪他同來的小僕人踹著老太太給的錢，一次又一次代小主人大把大把地扔到這裡。盡管舊式家庭和最先接受的古典教育，他開始對中國文學的革新不大贊同，甚至“將信將疑”。但畢竟新文化運動的倡導者裡有他非常喜愛的周作人和魯迅，他也接受了這種“簡潔、明晰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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