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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組織這十年

http://www.CRNTT.com   2011-05-05 11:12:57  


 
  ■ “一盤散沙”的組織

  “我見過奧薩馬(本.拉登),但我拒絕與他握手”

  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人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西方與聖戰戰士“站到一起”了,這一次,他們“共同的目標”從蘇聯換成了世俗的專制政權。在埃及,極端的聖戰戰士不願與穆斯林兄弟會這樣相對世俗、開放的組織為伍;在利比亞,(上世紀90年代成立的)利比亞伊斯蘭戰團等組織常年受卡扎菲壓迫而出逃更“安全”的阿富汗,同時執意要回避與基地組織的聯繫。

  將“作戰重心”從遙不可及的西方回歸到眼前的世俗政權,是近年來伊斯蘭極端主義的重要動向之一。扎根在阿拉伯各國的激進力量告訴自己的追隨者,他們不同於本.拉登、也不想襲擊美國人,他們只想推翻獨裁的統治者。曾在拉登的大本營、阿富汗Khost營地訓練的利比亞反對派領袖Hisadi就對前往採訪的西方記者表示,“我見過奧薩馬(本.拉登),但我拒絕與他握手”。

  伊斯蘭極端力量主張歷來分散,團結不僅需要拉登、也需要契機

  歷史上各路極端伊斯蘭力量的主張,基本上都圍繞在阿拉伯世界實現伊斯蘭教法治國、驅逐西方這兩大主題。像巴勒斯坦地位這樣的問題,總能讓各路激進力量團結起來,但除此以外,他們幾乎在所有問題上有分期。只能隱約歸納出,(正如前面提到)大部分極端組織認同率先搞定“近敵”,以拉登領導下的基地組織等少數派則主張攻擊“遠敵”,而前者又是多數。

  現在,隨著突尼斯、埃及等世俗政權相繼倒台,激進力量所看到的政治空隙比曾經的精神領袖所主張的進攻西方更誘人、更可行。這也是為什麼以色列人擔心,“阿拉伯革命”會像當年希臘軍隊用以攻破特洛伊城的木馬一樣,為伊斯蘭極端力量提供新的土壤。當利比亞人民走上街頭,卡扎菲可是第一時間跳出來指責,這是一起基地組織發起的陰謀。對於“遠敵”攻打“近敵”,聖戰戰士們報以了熱烈支持。一名拉登蘇丹公司的員工,甚至將其稱作“一次賜福”。

  ■ 穆斯林巨星隕落,“基地”猶在

  “了不起”的本.拉登:創造了一個不依賴拉登的基地組織

  奧巴馬宣布拉登已死時,專家紛紛勸人們別高興得太早,因為消滅拉登並不等於消滅基地組織。最直接的原因是,這張全球網絡早有“新靈魂人物”,埃及聖戰組織的創始人扎瓦赫裡(Aymanal-Zawahri)。他被稱為基地的“COO”(首席運營官),也是主張優先攻擊“近敵”的多數派代表人物。1998年,他率領自己的激進組織與拉登領導下的基地組織合併,共同製造了“9.11”。

  除了不缺領袖,基地組織的成長土壤也早已發生變化。對穆斯林極端力量來說,拉登最偉大的“功績”莫過於創設了一個不長期依賴自己的組織。作為領袖的拉登的隱退,正是這個組織細胞分化壯大的過程。經過整整一個十年,軍事和經濟損耗讓這個組織渙散不堪,但它也成功“進化”為一個更為危險的存在:地區恐怖主義。

  變化的組織、不變的目標:在全球政治語境中找到穆斯林的地位

  經過十年漫長的對峙,基地組織卻好像並沒有被更好地理解。講述美國反恐戰爭的著作《最長的戰爭》(Peter Bergen,2011年2月)就提到,自小布什政府開始,美國對付基地組織的方法都未曾改變,即“最大限度地忽視基地組織、伊斯蘭主義和弱勢國家”,而後根據不靠譜的線索發動“反恐戰爭”。

  從本質上說,拉登以及他所創立的基地組織的目標,那便是找回穆斯林的政治身份。反對西方更像是拉登的“武器”。攻擊“近敵”更有效,但攻擊“遠敵”的爆炸性效果似乎也不錯。拉登成長的年代,正是阿拉伯世界從納賽爾主義(泛阿拉伯主義)轉向穆斯林重新發現自己政治地位的時代;他死之時,也是阿拉伯世界艱難地從現代性和自己的信仰中尋找平衡之時——從某個角度上看,他們從未真正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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