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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穆的中國

http://www.CRNTT.com   2010-04-06 08:15:06  


台北“素書樓”中的錢穆銅像。(中評社李仲維攝)
  中評社北京4月6日訊/自小迷戀司馬遷的錢穆相信,沒有什麼比歷史更能寄托中國人的智能與情感。在抗日戰爭最為激烈的1937年與1938年,錢穆手不停揮歇地筆寫著《國史大綱》,它跨越了幾千年的風雨,不斷重演著外族人入侵與被同化的歷史、中國人在面對外來挑戰時所表現出的氣節與智能……在一個西方世界占據優勢,而中國正在跌落到自信的穀底時,錢穆希望我們對於自己的歷史保持著“溫情與敬意”。 這是青年知名學者許知遠在他的著作《祖國的陌生人》中的一段話。

  在前往無錫的路上,我時斷時續地讀著美國人傑里.鄧爾麟的《錢穆與七房橋世界》。 

  車窗外正是江南的陰鬱天氣,小雨下下停停。平坦寬闊的一級公路已把那些布滿蜿蜒河流的小鎮聯結到一起,沿途不時出現的玻璃幕牆、金屬框架廠房、三五成群的青年工人,表明魚米之鄉的長江三角洲已是新的工業革命的重鎮。 

  穿過昆山,繞道陽澄湖。在一家臨湖的餐館里,我第一次吃到了陽澄湖大閘蟹。湖面上寒風瑟瑟,煙霧渺茫,屋內一壺黃酒溫暖滋潤。這是一次意外的旅程,大約一個月前,我迷上了錢穆。 

  9年前,在選修的歷史課上,一位姓羅的青年教師給我們講授中國歷史,時間來到魏晉時,他戛然而止,決意讓另一位老師講述接下來的課程——因為中國歷史的青春期到魏晉時終止,再無心醉神迷之處。在告別前,他推薦了錢穆的《國史大綱》。 

  在剛剛開張的北京大學南門的風入鬆書店里,我找到了黃色封面的商務印書館版的《國史大綱》。這是一次注定夭折的閱讀歷程。竪排的繁體文字、文言語句、布滿正文的注解,中國人熟悉了上千年的行文到了我這一代已變成了陌生的叢林。我對於錢穆的身份仍有質疑,出生於1895年的他,在“五四”之後的那兩代中國知識分子中,身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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