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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鈎沉:1949年的十字路口

http://www.CRNTT.com   2012-10-27 09:33:03  


 
永遠的邊緣人

  8月,上海,新書《唐翼明解讀〈顔氏家訓〉》在書展舉行發布會。唐浩明從長沙飛來助陣,兄弟倆一年能這樣見上兩三面。同來捧場的還有唐翼明的同學易中天。

  眉飛色舞說話的總是唐翼明,唐浩明靜靜坐在旁邊,聽哥哥講到記不清的年代或專有名詞時,會斬釘截鐵地插話。唐翼明就會點點頭:“對,還是你記得清楚。”

  又寫出兩部長篇小說《楊度》和《張之洞》後,唐浩明封筆不再創作小說。他又回到曾國藩研究,開始點評曾國藩家書、奏折等。近三十年研究同一人,唐浩明說這是古話“一經通”:“如果你真正弄懂一部經書,其他的都會融會貫通。曾國藩是中國文化集大成者,你弄通這段歷史,也會弄懂中國的學問。”

  唐翼明住在了武漢。四十多平方米的大陽台面朝他最喜歡的長江,唐翼明親切地稱它閱江樓。

  他常覺得自己是邊緣人。童年少年不必說,在美國時,即使拿了護照,也處處感到不融和。“我的老師夏志清在中國文學研究領域地位那麼高,基本是頭號人物,但在美國還是邊緣。搞人文的就是這樣,餘英時那麼厲害,學術成就還是需要本民族確認。如果這個國家整個社會國際地位低,你在外邊就被邊緣化。”有時在街上看到夏志清戴著帽子,提著塑料袋走在雪中趕回家,唐翼明就覺得看到兩個字——寂寞。“我不要過這樣的生活。”

  到了台灣,唐翼明仍然是外人。他是台灣學界眼中的大陸學者,而大陸學界又早已把他稱為台灣學者。他的《魏晉清談》入選台灣出版物金鼎獎時,一位評選委員輕輕說:“作者是剛從大陸來的。”就立馬落選了。

  回到家鄉,尷尬的事情還是會來。在百家講壇講解《顔氏家訓》,錄到10講中的5講,突然被支吾著告知不能再錄了。原來換了新領導,顧慮到唐翼明的台灣背景,暫時停錄。同時停錄的,還有另一個台灣的教授。

  “這就是你的宿命。”他在自傳散文集《寧作我》里引《世說新語》里的話:“我與我周旋久,寧作我。”

  2012年元旦,正逢唐翼明70歲生日,兒女和妻子都在美國。唐浩明怕他孤單,專門從長沙趕來陪伴,聊天、吃飯,包了個一萬元的大紅包。

  那個覺得自己“永遠在家里,又永遠寄人籬下”的唐翼明,知道自己正享受此刻,也就足夠了。

  作者:本刊記者 劉玨欣 發自上海 2012-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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