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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震30周年後的新唐山。 |
1976年7月28日北京時間3時42分53.8秒,震驚中外的“7.28”唐山大地震猛烈爆發。23秒鐘內,一座年產值約占全國1%,擁有百萬人口的華北著名的工業城市,被夷為平地,變成廢墟。24.2萬人喪生,36萬人重傷,15886戶家庭解體,4204個孩子淪為孤兒,舉世震驚。今年時值唐山大地震30周年,本社匯選海內外媒體有關輿論,供讀者參考。(評論員:季 實)
一、慘烈悲劇絕無僅有 地震防禦不可輕忽
1、地震防守形同虛設 監測預報尚需加強
唐山大地震之前,唐山整個城市設防的烈度標準是6度。時任唐山恢復建設指揮部總指揮的謝宗輔認為,“其實設防6度就等於不設防。”震前,唐山80%居民住的是平房。而且平房是異常沉重的石灰煤渣頂,許多人是直接被屋頂砸死的。還有許多平房直接用磚石壘起來,“都沒怎麼用水泥,那就更不抗震了”。唐山其餘20%的樓房是磚混結構,也就是將鋼筋混凝土樓板直接搭在磚牆上,“地震一晃,樓板很容易就塌下來”。(北京《新京報》)
在唐山大地震之前,國人對這種天災是沒有多少概念的。1976年7月28日淩晨3時49分56秒,7.8級強烈地震、中國歷史上、也是400多年來世界地震史中最悲慘的唐山大地震發生後,破壞範圍超過3萬平方公里,有感範圍波及全國14個省、市、自治區,相當於中國國土面積的一半。唐山地震震驚了國人,暴露出防震減災工作中的問題:地震預報尤其是短臨預報遠未過關;沒考慮隱伏斷層對城市的威脅,以致沒有抗震設防。(湖南紅網)
唐山地震作為一個轉捩點,中國面對地震由單純監測預報轉為綜合防禦,由科學行為轉為政府組織下的全社會行為。之後,城市的防震被提上一個重要的位置,北京的8級防震就是突出的例子。也就是說,哪怕碰到唐山大地震同樣級別的地震,北京並不害怕。(北京國際線上網)
2、澄清地震死亡人數 謠言止於公開透明
今年7月28日,是唐山大地震30周年祭日。唐山大地震死亡人數為什麼3年後才報導?這個多年來為群眾議論、受到不少文章詰問和批評的話題,再次被提出來。作為寫那篇遲到新聞的記者,我覺得有責任利用唐山地震30周年的機會把那條消息如何發出的真相告訴人們。
1979年11月17—22日在大連召開全國地震會商會議暨中國地震學會成立大會,我是應邀參加會議報導的新華社記者。最後一天的會議向與會的地震專家們通報了唐山大地震死亡人數。我感到,這正是全國和全世界等待已久的重大新聞,必須千方百計報導出去。我抓緊時間很快寫好1976年唐山大地震死亡24萬多人稿件,送給大會秘書長(國家地震局科研處處長)審核。
為了說服他同意發這篇稿件,我陳述了幾條理由:
第一,唐山大地震已經過去3年多,傷亡人數至今沒公佈,中國人關心,外國人也關心,再不公佈將更加被動;
第二,由於一直沒有公佈官方的傷亡人數,國內外有很多猜測和謠言,如香港報紙就曾經報導過唐山地震死亡人數超過70萬等,與其讓猜測和謠言滿天飛,不如正式公佈真實情況;
第三,這次會議是個好機會,新聞是從地震會議上獲悉的,報導出去比較自然,不需要官方在事隔幾年後向外界特別宣佈。我的道理基本上說服了秘書長,但是他有點猶豫,問:“稿件一定要今天發嗎?”我看得出,他是想把稿件帶回北京請示更高的負責人。我說,一定要今天發,因為新聞講究時效。我還補充說,這是自然災害造成的死亡,並不是人為造成的,與政府沒有直接關係。我終於說服了他,他就在稿件上簽了字。我立即通過電話把稿件傳給總社對外部,報導發出後當然成為一則爆炸性的大新聞。
這條消息還有一點兒值得一提。在寫地震部門事先未能發出預報的原因時,我沒有照抄當時官方總結的3條,即“幫派體系”的干擾,沒有明顯的前兆,以及中國地震科學技術尚未達到能準確預測地震的水準。我有意略去了第一條,保留了後兩條,因為我認為第一條是把政治因素加入了複雜的地震預測預報的科學工作當中,照發出去可能會引起不良後果。
作為唐山地震這一中國空前自然災難報導的一個親歷者,我一向認為,在那次報導中,包括新華社在內的全國新聞界付出了巨大而艱苦的努力,充分報導了廣大軍民,包括10多萬解放軍、3萬多醫療人員、2萬多個條戰線的幹部奮不顧身、抗震救災的感人事蹟和“公而忘私,患難與共,百折不撓,勇往直前”的抗震精神,充分報導了黨和政府動員和調動全國資源和力量戰勝困難的效率和能力,充分報導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社會主義優越性。這是報導成功的一面。但是,無庸諱言,報導也有嚴重偏頗。對於人們普遍關心的傷亡情況、破壞情況不作主動報導,就是一個明顯的失誤。(北京新華網)
3、天災創傷逐漸癒合 人禍悲劇警鐘長鳴
據當年參加唐山地震報導的新華社記者回憶:他看到了“無數具屍體(幾天後因腐爛已無完屍可言)從磚石瓦礫堆裏挖出,一車又一車拉到遠處路邊坑裏掩埋的慘狀。”而唐山大地震的倖存者,即使在數十年之後,也依然被同一惡夢縈繞,以致成其如影隨形、揮之不去的夢魘,令人潸然。(美國《僑報》)
然而,天災巨創固然極痛,但其背後隱含的人禍肇因及其惡果,卻也讓人觸目驚心,扼腕深思。拋開宏大的政治、社會、歷史敍事不說,且說唐山大地震的漏報以及震後的隱瞞,就已令人不勝感慨、不勝其哀了。地震災難發生後,當時的國家地震局向最高領導人彙報說:“唐山地震十分出人意料,震前沒有出現象邢臺、海城那樣的前震。震前什麼宏觀微觀前兆都沒有,故它是一次突發性地震。這種突發性地震是不可預測的,根本不可能預報預防。”然而,鐵的事實證明唐山地震不但不是什麼突發性地震,而且事實上早被當地的地震專家預測到了,只是出於所謂的保持首都的“穩定”、“秩序”,以及當時的“政治需要”而被某些人刻意漏報了。
儘管,以今天的目光審視,唐山大地震的慘劇和巨大損失似乎本可避免,但是,在當時扭曲的政治生態、社會現實和歷史情境之下,卻又是暗含著某種必然的。當然,今天我們回顧歷史,不是為了揭歷史傷疤,而是要以史為鑒,展望將來。(廣東金羊網)
二、救災彰顯中共力量 應急系統驚人運轉
1、軍隊奔赴唐山 八方力量支援
地震消耗了空前的人力、物力。截至8月10日,包括北京軍區、瀋陽軍區、空軍、海軍、鐵道兵和工程兵共出動十萬人參加救災,冒著不斷的餘震危險,日夜苦苦挖救,共救出廢墟下的災民12245人。另據河北省抗震救災前線指揮部的資料記載:唐山特大地震發生後,軍隊和地方參加救災的汽車就達二萬多輛。自7月28日到作8月12日的半個月間唐山機場起落各類飛機2885架次,最多的一天達3504架次,平均二分鐘起降一次,密度最大的時刻,間隔僅26秒。(北京人民網)
三個半月後,大部分解放軍完成了救災任務,要離開他們了,離別讓唐山人無比傷感。1976年11月初,救災部隊陸續開拔了,唐山街頭出現了最動人的一幕:群眾幾乎是傾城而出。馬路兩側擠滿了早早等著的群眾,他們手裏拿著籃子、碗、水壺,拿著水果、雞蛋,甚至是省下來的救災食品——罐頭和餅乾,解放軍的隊伍開過來,很快就開不動了。人們圍住他們,流著淚不讓他們走,哭著問他們什麼時候還會回來,把好吃的往他們懷裏塞,他們不接,就一遍遍塞過去……唐山人用這種最淳樸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情感。(河北《燕趙都市報》)
對於唐山民眾來說,10萬子弟兵是他們永遠的感激對象,大多數倖存者被救出廢墟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解放軍的紅五星標誌,大陸著名軍旅作家魏巍稱:“從唐山的抗震救災和我們國家的各種災難中,發自心底的感慨就是:一個國家,沒有一個堅強的偉大的人民軍隊是不行的!然而美國照樣有強大的軍隊,但是這次遭遇‘卡特裏娜’颶風,就無法調過軍隊來和人民共同對付災難。”(唐山《唐山晚報》)
那時,抗震救災支援唐山是頭等大事,是“政治任務”,家喻戶曉、老幼皆知,都在盡自己一份力,向組織寫決心書、申請書、請戰書,要求趕赴唐山救災。有人記得,當時每天晚上烙餅要烙到一兩點鐘,一般人家平時很少能夠吃到白麵,但送給唐山人民的烙餅全是白麵的。(英國BBC網)
2、成功推開瘟疫 打破必然規律
歷史上,“大災之後必有大疫”已是一條令人驚駭的必然規律。據《雲南地震考》記載:1925年雲南大地震,震後人民發生“閉口風”症,患者一半身體變黑,手足收縮,一兩個鐘頭即死。
幾乎從倒塌的樓房埋下第一具屍體開始,與死亡緊緊伴行著的瘟疫的恐怖陰影便已向唐山逼近。防疫專家提出了觸目驚心的報告:城市供電、供水系統中斷,道路阻塞,部隊和群眾不得不喝坑水、溝水、游泳池水,生活於露天之中;糞便、垃圾運輸和污水排放系統及城市各項衛生設施普遍破壞,造成糞便、汙物、垃圾堆積,蚊蠅大量孳生;人畜大量傷亡,在氣溫高、雨量多的情況下,屍體正迅速腐敗,屍體腐爛氣味嚴重污染空氣和環境;唐山市歷年是河北省痢疾、腸炎、傷寒、乙腦多發流行區之一,現人員密集,居住擁擠,感染機會較多,傳染病人又缺乏隔離條件;當地各級衛生機關和群眾防病組織遭到嚴重破壞。(美聯社)
唐山打響防疫滅病的攻堅戰,創造“大災之後無大疫”奇跡。解放軍擔當了掩埋遺體的重任。震後唐山市區有將近10萬具遺體,是解放軍運到郊區掩埋的。還有部分遇難者遺體由親屬臨時掩埋在市區,當年冬天,唐山防疫人員和民兵把這些遺體全部挖出,遷入郊外8個公墓深埋合葬。到12月底,唐山地區共遷移和添土掩埋處理遺體19萬多具,市區遷出埋在市內的遺體3萬多具並進行了標準化掩埋。(上海東方網)
在掩埋遺體的同時,唐山廣泛開展衛生防疫。防化部隊出動洗消車,醫務人員身背噴霧器,在斷壁殘垣中噴灑藥物。國務院抗震救災辦公室還下令調農用除害滅蟲飛機急赴唐山,前後共計141架次,噴灑馬拉硫磷和敵敵畏45.29噸,從根本上消滅瘟疫孳生源地。8月底,唐山控制了腸炎、痢疾。(吉林新聞網)
3、孤兒集中養育 政府用心良苦
回望唐山孤兒30年成長經歷,可以深切感知政府救助的主導力量。如同唐山孤兒“專職”攝影師常青所言,“4204名孤兒,如果流落街頭,能存一半嗎?政府把他們養育起來,這是一個社會恩德。”(黑龍江東北新聞網)
據悉,當時唐山孤兒去向很多,有的孩子被解放軍照顧起來了;有街道集中照顧的;有親戚接去的;有鄰里互助的;在抗災年代,孩子們的衣食基本能得到保證。
而石家莊在捐資救災的同時,成為集中救助地震孤兒的重要城市。1976年8月29日,育紅學校在石家莊長征街成立,共接收了約650名地震孤兒。孩子們在育紅學校裏經歷了幼稚園、小學、初中、高中,直到1984年,才陸續離開學校。集社會教育、學校教育、家庭教育於一身的育紅學校曾經彙聚了全中國人民的愛與支持,同時也彙聚了全世界的目光。曾有3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參觀團在留言簿裏,書寫下上千條不同文字的贈言。(北京中新網)
曾在育紅學校就讀的學生中,有十幾名上了大學,十幾名上了中專、中技;有27名參了軍;高、初中畢業生由石家莊、唐山安排了工作。如今他們成為工人、教師、國家幹部、留學生、軍官、勞模、企業家等。(北京人民網)
三、四十六萬無一死亡 青龍奇跡警示世人
1、衝破阻力 唐山地震預警“越軌”上報
1996年4月11日,新華社刊發消息:河北青龍縣縣城距唐山僅115公里,但這個縣在唐山大地震中無一人死亡,被譽為世界防震減災的奇跡。(北京《北京科技報》)
《唐山警世錄》一書作者張慶洲在其長達兩年的採訪調查中,所有的採訪對象都承認,地震預報尤其是臨震預報是人類尚難攻克的難題。但地震並非毫無預兆,即便被認為震前“高度平靜”的唐山大地震,唐山不少地震監測站、台、點也發現了各種異常,並發出了較為準確的中長期甚至短期震前預報。
最初發現異常的是唐山市地震辦公室的實際負責人楊友宸,他在1976年的5月,出席了國家地震局在山東濟南召開的華北水化學地震會商會議,依據資料圖表列舉了唐山近期對水氡及其他水質化學成分的檢測結果,詳細分析指出了異常變化和發展徵兆,向在場的所有人提出:唐山在近兩三個月內有可能發生強烈的地震!由於當時的社會背景,唐山人對這一消息並沒能即時知道。(北京《北京科技報》)
時任國家地震局分析預報室京津組組長的汪成民,在唐山地震前堅持認為唐山、灤縣一帶會有大震,但這個意見始終得不到重視。在這種背景下,汪成民做了一次“越軌”行為,也正是這次“越軌”使距唐山市僅115公里的河北省青龍縣躲過了這場大禍。
1976年7月14日,全國地震群測群防工作經驗交流會在唐山召開。汪成民要求在大會上做震情發言。當時主持會議的國家地震局領導沒同意,只讓他在晚間座談時說,但強調不能代表地震局。於是汪成民利用17日、18日晚間座談時間,通報了“7月22日到8月5日,唐山、灤縣一帶可能發生5級以上地震”的震情。(湖南紅網)
2、地震警告 寧可其信有不可其信無
青龍縣科委主管地震工作的王春青聽到汪成民的震情通報後,感到事關重大,於是火速趕回縣裏。在青龍縣檔案館保留的一份“1976年唐山地震期間青龍做的工作”材料中顯示:“1976年7月21日,王春青從唐山參加地震工作會議回縣,向科委彙報震情。”(北京《北京科技報》)
7月24日20時,青龍縣委再次召開緊急會議,常委會作出了三項決定:“一是加強各測報點工作,科委要有專人晝夜值班,二是加強地震知識宣傳,三是在800人會議上佈置防震工作。”經過幾天的動員,青龍縣進入了“臨震”狀態,學校全部搬到了操場上課,商店也搬到了防震棚裏售貨,機關單位改在了防震棚辦公。縣裏的有線廣播反復介紹著防震知識。青龍縣零傷亡的奇跡由此創造。(廣東金羊網)
3、縣委書記豁出烏紗帽保住老百姓
7月24日,青龍縣“一把手”冉廣歧頂著摘烏紗帽的風險拍了板,向全縣預告災情。7月25日,青龍縣向縣三級幹部800多人作了震情報告,要求必須在26日之前將震情通知到每一個人。當晚,近百名幹部十萬火急地奔向各自所在的公社。
冉廣歧在帳篷裏坐鎮指揮,三天沒敢合眼。7月28日地震。青龍房屋倒塌18萬間。無人傷亡的青龍一度成為唐山的後方醫院,還派了救援隊,拉著食品拉著水趕赴唐山。
20多年來,冉廣歧從不跟人提起“青龍奇跡”。即便在1996年,聯合國官員科爾博士前來考察“青龍奇跡”時,冉廣歧也是一樣的輕描淡寫。然而,20多年之後,出於對歷史的責任感,冉廣歧不能沉默了。當被追問“您作為一把手發佈臨震預報,到底有啥壓力”時,他的回答發人深思:“我也有老婆孩子,也有自己的事業。我心裏頭,一邊是縣委書記的烏紗帽,一邊是46萬人的生命,反反復複掂哪。不發警報而萬一震了呢?我愧對這一方的百姓。”(廣東南方網)
四、廢墟中崛起新唐山 中國需要“抗震精神”
1、唐山締造安全之城 發展模式值得借鑒
西方媒體曾預言唐山將被從地圖上“抹掉”,然而,30年後的今天,唐山不僅沒被抹掉,相反,在這片曾經血肉模糊哀歌陣陣的土地上,一個和諧宜居的現代化的新唐山崛起了。(法國《歐洲時報》)
地震前,唐山具備所有重工業城市的弊病:污染重,工廠住宅交錯混雜,城市基礎設施落後。而這場毀滅性的災難讓它率先嘗試了現代城市規劃的成果。它的改變,有些地方甚至超過了北京和上海。當時北京、上海都還沒有汙水處理廠,而重建後,唐山就有了自己的汙水處理廠,可以不像以前那樣直接將污水排入江河。(北京《新京報》)
地震發生後,如何保證“生命線”暢通成為唐山重建中首先考慮的問題。災後30周年,這一課題唐山已經有了解決方案。專家稱,在唐山重建中,與外界相聯繫的道路、通訊、電路等設施都“留了一手”以備不時之需。
河北省建設廳辦公室主任程才實至今還記得,災後唐山市中心區新華西道重建時的一個施工奇跡。“市政、供水、郵電、煤氣、熱力、加之發電廠等單位穿插作業,僅僅一次破土,8種28條地下管線便全部嵌入地下。”聯合施工使得地下管網線路避免了以往的交叉打架的情形。而唐山經驗也成為國內城市在這方面的範式,目前國內大多數城市、尤其是一些老城市,在針對舊地下管網錯綜複雜,一旦出事就彼此牽連的情況時,都開始借鑒唐山模式。(北京新華網)
唐山人民“抗震精神”,創造了人類同地震災害抗爭的歷史奇跡:1989年,唐山進入全國25個GDP超百億元城市行列。1990年,成為國內第一個榮獲聯合國“人居環境獎”的城市。2004年,唐山南部采沉區綠化項目榮獲聯合國“迪拜國際改善居住環境最佳範例獎”。2005年,生產總值完成2027億元,財政收入226億,成河北經濟領頭羊。(北京人民網)
2、地震影響仍難抹去 抗震係數全國最高
唐山大地震中,奪走人們性命的不是大地瘋狂的震盪,而是那些弱不禁風的居所、學校、醫院和商店。地震之後的統計資料表明,平房的死亡率是11%,樓房的死亡率是87%。經過重建,唐山如今成為全國最堅固的城市,它的抗震度沒有任何一個城市可以相比。(北京《新京報》)
如今,這座重建在地質斷裂帶上的城市很明顯地表現出和其他城市的“不一樣”——城市中心區內幾乎都是6層以下的多層建築,其中以三四層居多,抗震八度的牆體,看上去要比普通建築厚實很多,而且樓間距也要比別的地方至少多出一倍。這些樓房都採用“內澆外掛”的方式建造,整棟房子就是一個整體,內牆不是磚塊砌的,而是水泥直接灌注。個別異常堅固的房子,在拆除時,必須通過爆破。(廣東南方網)
這些建於上世紀80年代的單元房一度成了唐山的象徵,不過,唐山人如今正在試圖淡化對地震的恐懼。原來唐山規定最多只能建12層的建築,如今,地質安全狀況評價的標準在逐漸放寬。與此同時,唐山市區房價上漲一倍有餘,遠超省會石家莊及其他兄弟城市,躍居河北省第一,日益高漲的房價也讓唐山不可能再建那麼多的低層住宅了。(北京人民網)
3、跳躍式斷層式發展 面臨諸多社會問題
在現在的唐山市,新華道的北面陸續出現四五星級的酒店,南面是整排的比火柴盒還難看的兩層樓房;平整的柏油馬路使用的是70年代的排水系統,一下雨,過於遙遠的排水孔,會將路面雨水積成一汪汪池水。
唐山市規劃局前副局長,被建築師吳良鏞稱為“唐山市的活化石”的趙振中認為,“那是因為地震改變了這座城市正常的發展節奏,使得唐山出現了跳躍式、斷層式的發展。”(廣東大洋網)
地震後,恢復建設規劃中的唐山市是當時最現代化的城市,有專家說,“比那時的上海、北京還現代化還合理。”但70年代的先進是越來越跟不上現在時代的要求了,但許多城市設施又沒到老化的年齡,“頂多也就到中年。如要拆除改造,成本會很高。”於是,這座城市就徘徊在1970年到1990年的時空落差之間。(北京《新京報》)
此時此際,唐山除總結成就,應有必要反思,特別是發展的反思。以今天的唐山來說,雖說有三十年震後重建,經濟和社會有新發展,但也面臨著諸多問題,如開灤煤礦的開採已深達五百米,帶來唐山的大面積采空和下沉塌陷;又如唐山的貧富分化,也已相當嚴重。工業文明和小農文化,在這座新城幽默地雜糅。
今年唐山大地震三十周年,紀念的是“抗震三十周年”,重點放在防震減災的成就之上,同時列入“科學發展觀”和“和諧社會”的理念的宣傳。這些都可被世界接受,然而在提高抗震、防震的全民意識之上,中國還有大量工作要做。(美國《世界日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