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南方週末》當時的報道,他還主動憶起家史,“在‘文革’的時候,我的家庭飽受風霜,我爺爺一生坐了22年牢,我的父親當時才17歲,也坐牢5年,我的媽媽當時才八九歲,一出街頭就要被人辱罵。我也從來沒有見過我的奶奶,因為在‘文革’時候就被打死了。所以好多人只看到優越,看到好的,沒有看到磨難……”
薄瓜瓜的父親薄熙來對‘文革’也有過一段公開的回憶。1993年在香港舉行的大連(香港)經貿合作洽談會上,一位記者問他,“薄先生,你的父親是中共高官,你做市長,是不是並非主要因為政績,而是沾老子光?”
薄熙來答:“我不否認‘沾老子光’,而且還樂意告訴諸位,我曾沾的光使我終身受益!當我還是個正在認識社會和人生的中學生時,因為家庭牽連,我被關進了監獄。5年的監獄生活,使我經受了磨難,鍛煉了意志,學會了思考,懂得了公正、民主、法制對一個社會是多麼重要,溫飽、自由、尊嚴對一個人是多麼重要。”
牛津的年輕人
薄瓜瓜1987年12月17日出生,因父母在大連工作較忙,所以從小就被送到北京的姥爺家,由四姨帶大。根據《魯豫有約》的介紹,薄瓜瓜的姥爺穀景生是老一輩革命家,所以瓜瓜“從小就有英雄主義的情結”。而薄瓜瓜在現場採訪中則形容自己的完美主義傾向是一種“潔癖”,“一幅畫在墻上掛歪了一點兒就特別不舒服,一定要扶正了,看錄像帶有一節沒看到就要從頭看起,直到最後‘哢嚓’一聲結束,不然就不完整了……(這習慣)把我累得不行了,現在好多了,更自然一點了。”
在薄瓜瓜就讀的景山學校,他當年的語文老師說,瓜瓜在班裡不是最用功的,但屬於會學習的那種孩子。薄瓜瓜在景山學校讀到初一,然後退學去了英國,就讀於一所名為Papplewick的私立預科學校,後來又考入著名的哈羅公學(Harrow School)。對於退學留洋的決定,《魯豫有約》的旁白解釋是為了回避家世背景帶來的影響,而薄瓜瓜本人接受《青年週末》採訪時則說,“我壓力不大,放學以後就沒事了,心裡感到有點‘空’,不滿足。爺爺說過:‘花盆難養萬年鬆,有志氣的孩子要敢於闖一闖。’我想,自己為什麼不能離開這個環境到外面闖一闖?”
於是母親谷開來帶著他,開始在英國幫他補習英文。“那時比較苦,吃、住、行樣樣成問題,沒有任何人幫忙,幾天就要換個地方住。記得有一次,媽媽領我去一個新住處,又小又暗,條件特別差,我一進屋就說:‘這不是貧民窟嘛!’媽媽一句話也沒說。後來我對自己的態度特別後悔。”
谷開來是當時頗有名氣的律師,1997年幫助中國企業作為原告在美國法庭上打贏官司,轟動一時,後來還成書一本,名為《勝訴在美國》。據英國《每日電訊報》報道,3年後,她把業務向英國開拓,正與薄瓜瓜求學英倫同時。她常用的英文名Horus,來源於古埃及神話中鷹頭人身的法老守護神荷魯斯,象徵著王權。
根據各自官方網頁,Papplewick和哈羅公學一年的學費分別約為22400英鎊和30930英鎊(作為參照,牛津博士後年薪稅前約三萬英鎊,教授約五萬出頭,普通醫生約五六萬),《留學生》雜誌2009年一篇文章介紹,哈羅有著四百多年歷史,由於招生人數有限,加之哈羅公學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爺爺和父親曾在此就讀的孩子,會被優先考慮錄取,無形中又增加了入學難度,因此很多英國父母在孩子一出生時,就為其報名排隊。《衛報》報道說,英國人尼爾.伍德(Neil Haywood)曾對人聲稱,他幫助安排了薄瓜瓜到哈羅公學就讀——尼爾.伍德出生於1970年,曾在哈羅公學就讀,1990年代初前往北京學習中文,後與朋友在大連開了一家顧問咨詢公司,以幫助外國公司進入與調研中國市場。
“英國社會階層很明確,哈羅、牛津PPE都是給保守派準備的,”關夏說,“哪個工黨議員的小孩敢上這種私立貴族學校,會被選民罵死,他也就不要想當議員了。”所以,“英國人民要知道一個共產主義國家的小孩上哈羅,會嚇死的……”頗有趣的是,後來在牛津,薄瓜瓜還加入了一個名為保守派聯盟的社團(OCA,即Oxford University Conservative Association),OCA成立於1924年,當時是為了應對首次在英國執政的工黨政府,2009年之前,它是一個獨立的學生政治組織,2009年9月,通過不記名投票,OCA並入保守黨青年運動(Conservative Future),成為英國保守黨的青年分支。
2009年的北大演講,曾有男生打破規矩,直接向薄瓜瓜喊話:“請問你是共產黨員嗎?如果不是,你信仰共產主義嗎?”
薄瓜瓜笑著回答說:“我暫時還是無黨派人士啊。不過說共產主義,我要看你定義什麼叫共產主義。共產主義的精神我當然是完全贊成,我完全是跟隨著共產主義精神的,但是具體從一個社會哲學、政治哲學的角度來看,什麼叫共產主義,什麼叫馬克思主義,什麼叫列寧主義,這些都是不同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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