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惠譽的行動令人驚訝。著名經濟學家穆罕默德·埃裡安(Mohamed El-Erian)也指出了這一點,並問道:“為什麼會是現在?當你看到原因時,你卻對時機感到摸不著頭腦。”惠譽給出的主要原因是“儘管6月兩黨同意將債務上限暫停至2025年1月,但過去20年治理標準不斷惡化,包括財政和債務問題”。
這一點說得很好。債務上限僵局是由黨派之爭造成的:民主黨人經常支持上限,甚至支持廢除上限。美國是僅有的兩個實行此類限制的國家之一,另外一個是丹麥,拜登政府公開質疑該限制是否符合憲法。共和黨人也是如此,至少當白宮有共和黨人時是這樣。正是在美國政府分裂的時候,這個問題才變得如此激烈,2011年的類似僵局導致標準普爾首次下調了美國評級。
當時,此舉引發了人們對金融市場影響的擔憂,特別是對銀行和養老金購買AAA 級證券的授權以及用於管理風險的金融協議中的類似語言的擔憂。然而,這些擔憂很快就被證明是誇大的,並且在存在潛在擔憂的地方迅速調整了授權。
這一次,人們的擔憂顯然要少得多。惠譽還指出,美國的評級上限將維持在AAA,這意味著蘋果等評級最高的企業無需擔心評級受到影響,支持其領先地位的各開發銀行等美國支持的機構也無需擔心評級受到影響。在國際經濟秩序中的作用。
儘管如此,也有人聲稱惠譽的行動可能會導致投資者以不同的方式對待美國債務,或者加速尋找另一種儲備資產。但現實是,並沒有真正的替代方案出現。
人們一直在談論巴西、俄羅斯、印度、中國和南非(金磚國家)在即將舉行的約翰內斯堡峰會上考慮建立一種貿易貨幣。俄羅斯總統普京去年在金磚國家峰會上提出了這一想法,並繼續譴責美元的主導地位。但在東道主南非宣布普京不會出席的一天後,該組織悄悄透露了新的貨幣談判不會列入議程的消息。
惠譽最近宣稱,到2050年,美元似乎仍將是“卓越的全球貨幣”。全球對美元和國債的需求將足以滿足美國的債務發行。
丹尼爾·麥克道爾教授是關於美元體系風險的書籍的作者,他指出,“惠譽在評級中提到的一切都是舊聞。投資者可以對美國債務做出自己的決定,市場一致表示這是最安全的選擇”。
公平地說,惠譽對降級的解釋正確地著眼於美國的政治環境,而不是美元在國際經濟秩序或美國國內經濟中的作用。但正是由於其在國際經濟秩序中的作用,現在是時候放棄有關美國債務的陳詞濫調了,包括主權信用評級很重要,或者將其與家庭資產負債表進行比較,美國債務有變得不可持續的風險云云。
畢竟,美聯儲的利率通常被稱為“無風險”利率,因為美國政府有能力在需要時印制更多美元以履行其承諾。美國早就該認識到發債是華盛頓下金蛋的鵝了。市場表明它所產下的金蛋仍然很受歡迎。
共和黨人將降級歸咎於拜登政府,但如果他們想恢復AAA評級,路徑非常簡單:一勞永逸地廢除債務上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