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共同應對日益突出的全球性挑戰越來越成為推動大國加強合作的新的粘合劑。在全球化進程持續深入發展的背景下,世界各國之間的相互依賴越來越深,彼此作為同呼吸、共命運的利害共同體的感受變得越來越強烈。面對金融危機、核擴散、氣候變化、糧食危機、恐怖主義、大規模傳染病、海盜等威脅越來越大的全球性挑戰,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否獨善其身,也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獨自應對,即便她是最強大的美國。
正是出於應對威脅生存和可持續發展的挑戰的這種共同需求,世界主要大國作為加強全球治理的重要責任承擔者,紛紛展開合作。20國集團協力反危機和反蕭條,充分展示大國合作的意願和力量。美俄在核裁軍與防擴散方面展開合作,雙方將達成新的削減戰略武器的條約。美歐在全球氣候變化和推進低碳經濟方面的分歧明顯縮小。中美、美印在推動世界經濟增長、應對全球氣候變化和開發清潔能源等方面展開合作。中歐就刺激世界經濟增長的“退出戰略”問題達成共識。
第三,在這一輪大國關係的重組中,看似錯綜複雜和紛紛擾擾的變化,其實有一條比較清晰的主線,那就是傳統發達國家紛紛調整政策,增加對新興大國的借重,推動新興大國在國際體系發揮更大的作用。但根本目的還是確保西方傳統大國在現有的乃至未來新的國際體系中的主導地位不被根本顛覆。這是西方發達國家在金融危機的嚴重衝擊下實力地位下滑、發展模式遭受質疑、對國際事務的操控能力減弱的結果,更是新興經濟體尤其是中印巴西等大國整體實力上升、聯合態勢走強、發展模式影響增大的結果。
西方發達國家為了更好地應對全球性挑戰和確保自身利益在國際體系轉換過程中免受重大損失,轉而主動讓新興大國在國際事務中發揮更大作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增資擴股,調整權力結構,增加新興大國的發言權和投票權,正是這種轉變的重要體現。其中,中美分別作為新興大國和西方發達國家的代表,兩國關係一年的突出變化既是新興大國和西方發達國家兩大板塊關係變化的縮影,更是牽動新一輪大國關係重組的主線中的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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