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具有這樣戰略意義的議題有兩個。首先,我們必須將注意力放在構建相互依賴上,這是因為我們彼此之間越相互依賴,衝突的成本就會越高。衝突的成本越高,我們才越不願意去衝突。其次,兩國領導人必須達成一種共識,即這個世界的權力關係正在發生變化。在二戰結束不久的上世紀50年代,美國掌控全球GDP的35%,如今只掌控17%到18%。中國在上世紀50年代擁有全球25%的人口,GDP卻只占2%。如今,按某種算法,中國已掌控全球16%至17%的GDP。因此,現存國際機制必須就這樣的權力平衡改變做出相應調整,這意味著中國需要被邀請發揮更大作用。有一點至關重要,那就是兩位領導人需要能夠“容納彼此”,美國需要通過一種平順、合作的方式在現有國際體系內向中國讓渡更大空間。
我非常期待兩國領導人坐在一起時,他們不用討論127項議題,只討論上述兩個關鍵點即可。
應向外界展示中美關係取得的進展
記者:您近期曾就中美關係建議兩國簽署第四份聯合公報,是什麼原因促使您做出這樣的建議,您認為美國現在正遏制中國而非接觸中國嗎?
蘭普頓:美國首先是一個非常複雜的社會,有許多利益集團,我想中國也是。我對我的中國朋友說,對中國和美國而言,公眾意見都很重要。坦率地說,我不認識任何一個認為遏制中國是合理且可行政策的美國人。遏制是美國冷戰時對付蘇聯用的那一套,美國當年與蘇聯沒有任何貿易,與蘇聯軍方也未建立實質性關係。冷戰期間,美國沒有蘇聯留學生。而中國是美國國債的最大外國買家,從經濟意義上說,我們就是相互依賴。美國是中國最大的單一國家市場,過去多年,中國對美國來說也是一個快速增長的市場。坦率講,我的中國朋友們說的很多我都贊同,唯獨“美國在遏制中國”這點我不能認同,而且必須反問“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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