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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亞中(中評社資料圖) |
中評社台北1月17日電(作者 張亞中)心理分析學派對分析人類社會的現象做出具體貢獻,幫助我們了解一些難以解釋的個人行為。例如,“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用來解析對被迫害者卻愛上迫害者的現象,“伊底帕斯情結”用以解釋“戀母弒父”的恩將仇報現象。還有一種心理學家討論較少的特殊現象,我將其稱之為“末代王孫情結”。
“末代王孫情結”的標準外顯情狀大概如下:在溫和的外表下,他們往往有一種特別的、近似於驕傲的矜持,對自己的出身非常敏感,當外人不提時,他們是很正常的,但一旦感受到自己的出身被周圍的人注意到時,他們就會顯現出一種特殊反應,想要強烈地與“祖輩的榮光與恥辱”切割,以凸顯他們的自我。
他們有一種介於自卑與自傲之間的複雜情感,在一些關於明清時期末代王孫的記載上,可以看到這些情形,他們除了感慨“後悔生在帝王家”之外,也會在人生中有些激越的表現。之前大家所熟知的陳師孟、蔣友柏等,也許就是其中一些例子,而最近成為風頭人物的蔣萬安,恐怕也是難逃這種情結的人吧!
這些“高貴”出身的人會有這種表現的原因在於,任何一個王朝(不一定是指政治的,也可能是指商業帝國等等)的發展過程中,總有榮耀高光的時刻,也必然會有陰暗的面向,在王朝崩塌之後,接續者及批評者往往會刻意凸顯陰暗的面向,以否定前朝的一切。
“末代王孫”會感慨生不逢辰,因為在王朝高光的時刻,他們沒有享受過榮耀,但是當王朝崩塌後,卻得概括承受王朝的恥辱。一種憤憤然的不平之氣油然而生,因為他們無可選擇出身,憑什麼就必須在肩頭上橫加這麼多恥辱的壓力?因而,他們往往會刻意避談出身所帶來的光環,反而會極力向人顯示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憑自己努力所得,和其祖輩沒有關係;同時,他們也會特別刻意要切割祖輩所給他們帶來的恥辱,表示一種“斷根”的決絕。
本文暫且不論蔣萬安領銜提出“威權統治時期人民權利受損恢復條例”,是否是想選台北市長的起身炮,但其行為卻正是“末代王孫情結”的展現。
也會有另一種解讀,認為這是蔣萬安有勇氣站出來為祖輩“贖罪”的表現,但其實這只是一種對此情結“合理化”的掩飾而已。蔣萬安的祖父依然是台灣許多人心目中表現最好的“總統”,他曾祖父對台灣的貢獻也是巨大的,如果真是這麼勇於承擔祖輩的一切,當許多綠營人士羞辱經國先生及其曾祖父蔣中正先生時,我們何曾看過蔣萬安勇於站出來,為他們兩人的歷史地位辯護,以捍衛祖輩的尊嚴呢?這點其實恰好是他具有“末代王孫情結”的最大證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血緣,不需迴避,面對祖輩們的榮辱對錯,既需要勇氣,也需要智慧。蔣萬安不經意的“末代王孫情結”,只在“救贖”上加碼,對“祖輩榮耀”噤聲,反而是在幫助綠營可以擴大“羞辱”他的祖輩。
如果蔣萬安先生真的還要領銜提案到底,那麼他就只是繼續走在以羞辱先輩來成就自己的道路上而已。鄭重奉勸蔣萬安先生,用智慧跳出“末代王孫情結”。這個案子真的不適合由您提出,還是退出以保全祖輩及自己的名節吧!語重心長,還請千萬斟酌!
(作者張亞中,孫文學校總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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