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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安隊醫患癌症堅持工作 一幹就是20年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12-12-21 13:25:42  


2012年11月2日,在俱樂部醫療室,雙印(左)為隊員徐武按摩治療。這個曾經的舉重運動員已為國安服務了20年,是隊員們離不開的好大夫。
  中評社北京12月21日電/2012年11月2日,在俱樂部醫療室,雙印(左)為隊員徐武按摩治療。這個曾經的舉重運動員已為國安服務了20年,是隊員們離不開的好大夫。 房亮 攝

  他曾經是跑得最快的舉重運動員,但他最終扔掉杠鈴,改行學醫;他是隊醫,但他曾被主治醫師下過“死亡通牒”,他是一名死裡逃生的抗癌鬥士。

  雙印,國安俱樂部隊醫,醫術精湛,為人謙虛,問他當初為何選擇現在的這條路,他說就是為了謀生。

  轉醫

  雙印少時擅短跑,之後卻進入北京舉重隊,退役後逐步成為國安隊醫。國安俱樂部歷年的“全家福”上,雷打不動的人只有雙印,“老了唄,照了20次,老了20歲”

  小時候,雙印的特長是短跑,他參加過北京市首屆中學生運動會。當時,14歲的他百米11秒3。不過,後來雙印從事了與奔跑、速度不太搭邊的舉重運動。

  1975年,16歲的他進入北京舉重隊,後來拿過一次全國青年冠軍和一次全國錦標賽亞軍。

  1981年,北京體工隊安排一批運動員學醫。借著這個機會,雙印打了退役報告,來到體工隊醫務室學習運動康復。至於為什麼要選這一行,雙印說,在當時看來,這是一個謀生的手段,自己從沒想過要靠這個出名。“我的按摩手法是跟當時一個著名的師傅學的,治療腰椎間盤突出、頸椎病、膝關節、踝關節都特別好。”雙印說。

  1983年,北京青年足球隊打全國聯賽,雙印作為體工隊的大夫隨隊出征,那是雙印與北京足球的第一次親密接觸。雙印回憶說:“這就是緣分,那次跟隊讓我與北京足球有了感情。”

  全國聯賽結束不久,雙印開始了4年的專業進修,主修西醫。雙印說:“做隊醫不能光會按摩,不然你只是一個按摩師。”

  1987年,學成歸來的雙印正式入職北京足球隊。1992年,國安俱樂部成立,雙大夫的關係又轉到國安。

  作為一名優秀的隊醫,跟隊多年來,雙印憑借自己精湛的醫術,贏得了俱樂部和球員的信任。如何評價自己的醫術?“還行還行,這麼多年來,還沒給誰治殘廢了。”雙印自謙地調侃著。

  儘管在隊中的職位不高,但國安歷任主帥都很尊重雙印的意見。“我確認哪個球員踢不了,我會建議這場球不能讓他上。一般教練都會聽。”雙印說。只有一次例外,那一年沈祥福執教,隊裡就剩18個人了,有傷的隊員也得上。“沒辦法,只好上場前先給他們打個封閉。如果傷情加重了,我再想辦法給他好好治。我不會去跟主教練吵,但要把這個利害關係說清楚。”雙印說,多年以來,他一直不忍心看著隊員們打著封閉比賽。

  網上國安貼吧裡有一組圖片,內容是進入職業聯賽以來國安俱樂部歷年“全家福”,照片上雷打不動的人只有雙印。“老了唄,照了20次,老了20歲。”雙印感嘆道。這20年裡,球員們無論現役的還是離開的,對雙印印象都很好。邵佳一去德國踢球那段時間,受傷後依然會打電話向雙印討教,退役了的韓旭等人還經常回來讓雙印按摩。

  在俱樂部的幾十年中,雙印從未有過離開的念頭,“我就是想在隊裡待著,為隊裡服務。這裡是我的家。”

  抗癌

  1993年,雙印被查出患有淋巴癌,醫生告知其最多還能活3年。雙印說,他沒有絕望,他不斷去醫院做放療,也依舊為球員治療。他樂呵呵地挺了過來

  雙印,曾經是個醫生下過“死亡通牒”的癌症病人。

  1993年,剛剛參加完第七屆全運會後,雙印被查出患有淋巴癌。主治醫師告知,最多還能活3年。

  聽到這個消息後,雙印全家人都傻眼了,只有他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結果。當時有人問他什麼感覺,雙印說:“還有3年呢,不是挺好?”

  那段時間,雙印經歷了痛苦的化療。每次化療後都很難受,吃不下東西。從醫的雙印知道,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應該補充營養。他強迫自己吃飯,家裡吃著不對口就去下館子,想吃什麼就點什麼。點完菜還不忘再整兩瓶啤酒。

  “那時候沒怎麼忌口,除了去治療,其他時候都跟正常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那時候就想著,高興也是這3年,不高興也是這3年。”雙印後來回憶說。就這樣,雙印樂觀而平淡地對抗著病魔,休息了幾個月。

  1994年春天,國安隊的另一名隊醫離開了球隊。說來也巧,有一天雙印騎著自行車遛彎,在先農壇體育場門口碰到了時任國安俱樂部副總經理的楊祖武。楊祖武向雙印介紹了隊裡的情況,並邀請其回國安當隊醫。雙印很感動,一想自己閑著也是閑著,能在自己人生的最後階段發揮點兒餘熱也是樂事,便欣然同意。

  雙印很快又回到隊裡。對於當時的決定,雙印沒有豪言壯語,“我就是覺得我還能幹,就回來了,而且我確實也喜歡這個俱樂部,喜歡咱們國安隊。”

  之後的幾年,雙印既沒有像那位醫生診斷的那樣不久於人世,也沒有完完全全病愈康健。雖然不用住院,他仍要不斷地去醫院做放療。

  隨隊出征客場時,雙印需要自己給自己打點滴。“就是自己把針扎進自己血管裡,自己給自己治病。”雙印說,那段日子他從來沒有絕望過,“要是自己都對自己絕望了,那別人就更絕望了。”樂樂呵呵過了幾年,雙印挺了過來。

  命是保住了,但病沒好利索。2004年,雙印再次住進醫院,這次是做淋巴管和靜脈管的搭橋手術。這都是因為那些年做放療留下來的後遺症。

  接受了3個月住院治療,在辦完出院手續後的第3天,他回到了隊裡。“球隊需要我,再說我也想回來。”雙印說。

  除此之外,練舉重時留下的職業病也給他帶來一些不便。現在,如果他把右手舉起來往自己臉上凑,無論如何也摸不到自己鼻子。“你看我胳膊,彎不過來,我摸不著自己的鼻子,也沒法用這個手洗臉。”雙印示範著。滿是肌肉的胳膊,由於骨質增生,不能朝自己臉部彎曲太多。由於這並不干擾他平時的工作、生活,他一直沒去醫院做手術。

  扎針

  雙印有著自己的“雙”氏療法,既能治療傷病,也能把你逗高興。隊員喜歡找他聊天,但也“怕”他穩准狠的扎針,他成了隊中最可愛也是最可怕的人

  在隊中,雙印就是個開心果。隊員受傷了找雙大夫,能給你治好了;隊員心情不好了找雙大夫,他也能給你逗高興了。

  所以雙印的房間少有冷清的時候,來找他看傷、聊天的隊員絡繹不絕,“雙大夫您給我看看腳。”“雙大夫我腰疼。”“雙大夫,我沒事兒幹找您聊聊。”

  雙印有著自己的“雙”氏療法,治療的時候,嘴巴一直不閑著,跟隊員們聊天。“治療的時候和他們逗逗,可以幫助他們減輕痛苦。”雙印說。

  由於有舉重的底子,雙印的手勁兒格外大,這雙手做起按摩來,會讓隊員們個個齜牙咧嘴。談起雙大夫的手藝,邵佳一等人都會開玩笑說:“下手狠著呐。”

  雙印說,這是根據實際需要,有時候沒辦法,不狠沒效果。

  還有隊員開玩笑說:“不能惹雙印啊,不然扎針時候明明扎一針,回頭給你扎兩針。”雙印對此哈哈一笑:“這是真的。一針扎下去之後,我開玩笑說讓你小子胡說八道,再扎一次。其實那是逗他們呢,有時候扎下去之後,我覺得可能偏了一點,就會重新扎,他們就覺得我報復呢。其實嘴上逗歸逗,手上可不能逗。”

  按摩手勁大,扎針穩准狠,雙印成了國安隊中最可愛也是最可怕的人。他經常與隊員開玩笑說:“你就招(惹)我吧,回頭給你扎腦袋一針,你就立馬老實了。”

  只要聽到雙大夫這句話,再貧的隊員口才也會失靈。球隊著名的“大噴子”路姜誰都不怕,惟獨怕雙印。雙印說:“他特別怕疼,扎個針,大爺、爺爺都叫喚出來了。老一批隊員裡的南方特貧,一到我這床上,老實著呢。”

  平日裡雙大夫是個老好人,可他急了也打人。有一次高雷雷胳膊骨折,雙印給他打上石膏固定,結果還沒到拆的時間,高雷雷自己給拆了。擔心高雷雷的傷勢不能好利索,雙印急得拿笤帚打了他幾下。

  “我平時不愛生氣,但如果我說的什麼有利於傷病恢復的話,他們不聽,我就火大。你就比如高雷雷這件事,剛打上石膏沒幾天就私自拆了,對他不好。不過呢,也是逗著玩兒打的,不然成虐待隊員了。”雙印說。

  不過國安陣中也有幸免於雙印“魔掌”的。跟隨國安這麼多年,他總結說,隊內身體素質最好的當屬徐雲龍,高峰雖然先天條件沒這麼好,但靈活、懂得自我保護,也很少受傷。(來源:《新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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