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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玠教授對香港回歸後之平穩轉移以及英治時代留下之傳統(與餘孽)﹐自認有相當認識。 |
中評社香港7月1日電(作者 熊玠)香港回歸之頭兩年(1997-1999)﹐正值我在當地作訪問客座教授。親眼目睹並觀察到回歸“變天”之實況(包括現場參加中英移交典禮)﹐故有感觸良深的回憶。返回紐約之後數年來﹐對嗣後香港後續發展﹐亦未敢稍怠。故對香港回歸後之平穩轉移以及英治時代留下之傳統(與餘孽)﹐自認有相當認識。再者﹐本人在香港客座期間編寫的一本英文書(Hong Kong the Super Paradox:Life after Return to China [New York:St. Martin's Press, 2000])﹐至今仍為有關香港回歸“變天”的第一本﹑恐怕也是唯一較有系統分析實況的英文文獻。今趁此香港回歸15週年之際﹐將個人的回憶與心聲略事表達﹔並提出若干質疑與建議﹐供大家參考。
回憶與檢討
(一)先從中英回歸交接典禮說起。本人(與老伴)有幸在隆重的交接典禮上正好坐在離講台不遠的位置﹐對台上雙方人員的舉止與表情看得甚為清楚。中方由江澤民主席領頭出席﹐做到從容不迫﹑舉止莊肅﹑沒有過份躊躇滿志得意忘形的表現。英方的人馬﹐由查爾斯王子代表英國皇室率領。陣容包括英國在香港最後一任總督彭定康﹐還有1984代表英方在北京簽署中英有關香港回歸協議的柴切爾夫人(時任英國首相)。唯有彭定康顯得特別沮喪。由於此人在1985至1997間利用其督之權勢在香港動了相當手腳(見下)﹐給中方帶來很多暗傷與明傷﹐所以此時他的沮喪﹐令人油然泛出了“你也有今天”的感覺。
(二)香港回歸之初﹐想象不到的民間有很多人居然懷念英國人而惋惜殖民老爺的離去。對此﹐香港的一個民主基金會負責人(姓龍)在一次演講中公開表示憤慨。他說他原先來自星加坡﹐據他所知﹐所有其他英國殖民地﹐在殖民老爺離去時當地人無不歡笑鼓舞喜形於色。星加坡在獨立之前夕﹐已將英國控制該地經濟有年的Jardine公司掃地出門。他話鋒一轉說到香港﹐居然有那麼多香港人不捨得英國老爺下旗歸國。不但此也﹐甚或有香港本地人對大陸來的(尤其是帶有北京口音的)新客人表現歧視﹑甚至鄙視。我個人也常被很多當地人(包括年輕人)誤認為是大陸新客﹐因而引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譬如我向當地人問路﹐如說普通話﹐常常會得到(顯然是蓄意)錯誤的方向。所以我學乖了一定要用英文問路﹔最好是用英文向警察詢問。另外一次﹐我到賣汽車零件店購買一個用於汽車的螺旋鉗。本是很普通的東西﹐可是店主說他沒有﹔告訴我要到開車一小時以外的特定地方才可以買到。可是等他無意中發現我是來自美國﹐立即改口說他可以把他原想留給自己用的螺旋鉗“割愛”給我。其實﹐“割愛”是假﹔他原先以為我來自北京﹐才是真正的理由。再者﹐在香港回歸後之翌日(七月二日)﹐就發生了<亞洲金融風暴>的來襲。導致香港經濟頓時一落千丈。很多人因而失業之外﹐還帶來了通貨緊縮。不多時﹐零售店舖因滯銷而被逼推出“一折”大減價(即90%減價)的店舖﹐比比皆是。雖然客觀上這與回歸無關﹐但民間怨聲載道﹐仍有人迷信這一切都是因中國人來了(與英國走人)有關。故而遷怒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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