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言之,軍警進入台大校園不是核心的關切,自己的目的被影響到才是最深層的關鍵。這是為什麼,同樣一批捍衛自由的教授,總是選擇性的出現,對他們而言,自由是間歇性的,有的人的自由比較重要,有的事情的自由比較重要,有的場合的自由比較重要,因人、因事、因地而有不同。這是何以台灣的自由價值充其量是自戀的自由,是目的達不到後生氣的時候,用來罵對方的自由泡沫。
台大的領導自始由政府任命,只能算是行政主管;後來改用選票產生,就蛻變成民選主管;再後來變成要自行募款,就進一步演化成企業主管。想想近幾任校長,他們的作風雷同,並不是軍警會不會入校園的主要問題所在,何況上次台大被民進黨“立委”欺負的時候都沒有人吭聲,又怎麼會想到自己找警察近來維安卻會掀起波濤?沒錯,校長敏感的問題是募款與學校排名的技術問題,其他已無暇顧及,宇宙與哲學都拋諸九霄雲外,軍警進校園是什麼含意誰會注意?
歷屆台大校長都是官僚主義與威權主義下的犧牲品,也是不自覺(有的或是自覺)的霸權工具,我們當教員的則向來是幫兇,學生起碼是共犯結構的邊際成員。感謝這次校長無厘頭地叫來軍警,他不過是依照程序維護校園秩序吧,但是卻幫助我們確立了軍警進不應該入大學校園的原則,以及這個原則的至少三大前提:軍警若是沒有阻礙我們自己的目的沒有關係;軍警若是民進黨找來的也沒有關係;軍警進入的若是其他大學的校園更沒有關係。
(中評社特約作者石之瑜,台灣大學政治學系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