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和文化霸權控制下的創作如此殘酷,是李少紅沒料到的,也是觀眾想象不到的。其實,這種文化生產方式一直就未改變過。從上世紀五十年代的詩歌大躍進到如今的文化創意大躍進,一直就只是領導意志的喧囂。他們通過這種運動組織方式,目的就要把“我”變成“我們”,製造一個個氣勢宏大、色彩艶麗、動作劃一的文化產品,填充被需要製造出來的“胃口”。權力永遠有能力支配一切。那些平庸、喪失了生命力的仿真品,僅有一個功效——顯示政府的動員能力、威權效率和再造“和諧”社會文化氛圍的意志。
重溫兩位操盤手的豪言壯語,或許能找到該片失敗的某些根由。執行制片人、華錄百納副總羅立平,為新版紅樓夢的定位是“貴氣、養眼;在絢麗、唯美的背景下,貴族少男少女情竇初開,混世魔王賈寶玉從泛愛到專一。”如此這般對《紅樓夢》主題的界定,已經將一部豐富多樣的名著擰成了幹巴巴的教條。更令人驚訝的是,他為了避免拍成“暴發戶”而找到了“藝術家”韓三平。以運作主旋律影視著稱的韓更是豪氣萬千:“要通過重拍紅樓夢,終結韓劇在亞洲的壟斷地位,《紅樓夢》要‘一魚兩吃’”。這般自負、決絕的架勢,足以令“奇跡”湧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