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暴處決“叛徒”
一旦加入MS-13,要想脫離就很難了。布蘭達•帕茲就是這樣一個例子。她在洪都拉斯出生,在洛杉磯長大,12歲的時候她退學後成為幫會一員。後來的5年裏,帕茲與MS-13其他成員不停地從一個州流竄到另一個州,直到2002年她因偷汽車在弗吉尼亞北部被抓。為獲得寬大處理,她向檢察官提供了有關MS-13在加利福尼亞、得克薩斯以及北卡羅來納持槍搶劫、傷人以及持槍殺人等的一手情報。
2001年9月,MS-13的一些成員錯把一個叫作姚奎姆的男子當成敵對幫會成員,將他誘騙到他們的住處吸毒,然後用牛排刀將他捅死在附近的公園裏。
帕茲知道這件事的細節並願意說出來。作為回報,聯邦官員同意將她轉移到堪薩斯市並置於聯邦證人保護計劃的保護之下。但是,戒備森嚴的保護使帕茲備感孤獨寂寞。她又與MS-13取得聯繫,他們勸她回去,並保證既往不咎……2003年7月的一天,一位漁夫在沙倫河捕魚時發現了帕茲的屍體。她被殘忍地謀殺了——一條繩子從後面死死地勒住她的脖子,她的胸部和手臂上被砍了16刀,喉管已被殘暴地割成3段!那時,她才17歲,並已有5個月的身孕。
布蘭達•帕茲的命運使警方更難找到一個願意提供信息的“告密者”。MS-13對不忠行為懲罰之嚴厲讓所有人對告密望而卻步。
●前黑幫大佬的痛苦記憶
儘管如此,美國聯邦政府和州政府已經在打擊M-13犯罪團夥方面取得了一些成績。洛杉磯採取的措施可能是最有效的。2004年一個洛杉磯法院下達了一項禁令禁止任何幫會成員在公開場合“稱兄道弟”。隨著宵禁的開始,該禁令已經使街道“寧靜”了許多。“過去駕車在大街各個角落裏你都能看到幫會成員在晃蕩,”洛杉磯警察局的警官松田滿吉說,“現在再也不是十年前那樣了。”
作為一個前MS-13大佬,亞曆克•桑切斯對此表示贊同,他說:“你很難在街頭看到幫會成員了。大街小巷很長時間沒有這麼‘祥和’過了。”他現在正操辦洛杉磯一個幫助青少年脫離幫派的項目。
但是,很明顯,MS-13並沒有消失。洛杉磯雇了幾批工人專門定期塗掉牆上和橋上畫的幫會“恐怖”塗鴉。但過不了幾晚,你會看到牆上的幫會塗鴉又重新出現了。
當記者隨桑切斯一起遊覽MS-13的好萊塢和威爾夏跑馬場時,他指出了那些記載著他在幫會中經歷的地方。“看到那個消防栓沒有?”他問道,“那就是我第一次被捕的地方。這個樓群呢?我就在其中一座樓的地下室裏睡過覺。”打架、遭驅逐和被抓等經歷對桑切斯來說多如牛毛以至於他自己都想不起來了。“我的鼻子曾經被打爆過、眼睛被打裂過。遭過槍擊、毆打。唉……”他頓了一下,“很痛苦的。”
●“充滿哥們義氣的生活”
但對伊莎貝勒來說,痛苦不僅是過去時,它還在繼續。在桑切斯再三保證不會將她的真名見報後,伊莎貝勒才答應晚餐時談談她在MS-13的生活。大約25歲的伊莎貝勒隨父母從危地馬拉來到美國時才5歲。4年後,父親就入獄了,伊莎貝勒和母親一直過得不好。14歲時,她被4名MS-13的老成員”揍入”幫會。入會前,她被這4個人狠狠地狂揍了13秒鐘,結束時,她覺得自己終於有了歸屬感。“他們就像是你的兄弟一樣,”伊莎貝勒說,“對你非常照顧。”
伊莎貝勒更名改姓,開始了新生活,她販毒、在街上幹壞事來積累在幫會中的資歷。哥特式的紋身縱貫她的背部、深深的刀疤橫盤在她肩上。她深深陷入這種充滿刺激和哥們義氣的生活。
在後來的幾次會面中,伊莎貝勒慢慢消除了戒備。她迫切想脫離幫會。她有一輛新轎車、一份在聖莫妮卡穩定又不錯的工作,而且她8歲的女兒,羅斯瑪麗,一天天地長大了。“我已經厭倦了麻煩不斷的生活”,她說,“我煩透了天天跟這些鬼事打交道——蹲監獄、看著自己的‘家人’死去、參加葬禮。我不想就那樣結束自己。”
伊莎貝勒說她將跟她的男朋友結婚。他是一個作案累累的黑幫頭目。他們想移居拉斯維加斯,離洛杉磯遠遠的,以擺脫MS-13的控制。
但是,幾天後在一家餐館裏,伊莎貝勒講述了一個故事,暗示她的生活又一次脫軌了。一個月前,她說,當她的一個同夥在自己的住處邊停車時被敵對幫會射中了腿和腹部。人雖大難不死,但是她的幫會要報仇。“我們得回去做些什麼”,她幽幽地說“我是說,我們要抓住那小子。不管是誰……任何人……都要為那個混蛋所做出的付出代價。”
當她匆匆地把女兒羅斯瑪麗塞進汽車時,手機響了。是她姐姐打來的,她站在路旁聊著,一輛警車開過,向前開進一個街區車道後,又拐了回來,慢慢地巡遊著,“關注”著她……(來源: 青島新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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