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4月,我在重慶的某個自然保護區曾經試養過白鱘。”據唐文喬回憶,他和同事外出調研,碰到一只1米多長、百來斤的白鱘被當地村民誤捕後拖網帶回。唐文喬和村民們一起把它抬進了池塘。可惜的是,當時溫度很低又下著大雨,第二天一早唐文喬就發現這只白鱘用自己長長的吻部,拱入池畔的泥中,已死。
三十年前與白鱘僅此一次的相遇,所有的細節唐文喬仍是歷歷在目。“非常遺憾,還沒有好好研究就滅絕了。”上世紀八十年代之前,白鱘數量還比較多,但自九十年代起,白鱘總數就出現了斷崖式下降。2003年也是人類最後一次目擊并接觸白鱘。
對於長江大魚的銷聲匿跡,唐文喬表示期間科學家從未放棄努力,但人工繁殖放流還沒來得及攻關,保護性搶救也沒有及時跟上。錯過了關鍵的時間節點,就是永遠錯過。
何以避免步白鱘後塵?
白鱘在美國有位“遠親”匙吻鱘,他們是同屬匙吻鱘科的物種。匙吻鱘分布於北美洲的密西西比河,其數量已達一定規模。唐文喬分析,匙吻鱘能够保持“超長待機”的原因是其體型相對較小,搶救也很及時,人工繁育技術達成了。
相較於白鱘而言,中華鱘和長江鱘也是幸運的,它們的人工繁殖技術均已實現,但這并不意味著可以高枕無憂了。在本次更新的全球瀕危物種紅色目錄更新報告中,長江鱘的瀕危等級已經從“極危”上升為“野外滅絕”。
搶抓關鍵時間節點,采取相對應的保護措施是一場和物種滅絕速度展開的賽跑。在白鱀豚被宣布功能性滅絕後,長江江豚就成了長江上唯一的哺乳動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