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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解嚴二十年,民間已經逐漸走出了戒嚴的陰影,但政府還有部門仍未走出戒嚴的窠臼,還在吞噬台灣的自由和民主價值。 |
中評社台北7月15日電(評論員 李華球)1987年7月15日,蔣經國宣布台灣解除戒嚴,終於結束了三十八年的威權戒嚴體制。二十年來台灣民間已經逐漸走出了戒嚴的陰影,當我們正要慶祝解嚴二十周年的此時,卻發現政府還有部門仍未走出戒嚴的窠臼,還在吞噬台灣的自由和民主價值。這難道是台灣的悲哀?還是觀念和制度使然呢?
極為諷刺的是,近日傳出“國防部長”李天羽內部講稿出現痛批“部分媒體遭中共收買,並做其同路人……”的論調。我們驚訝的是,在21世紀的時代,各國隨著軍事事務的革新,都已經逐漸步上軍隊國家化了;亦已接軌國際潮流實現軍事現代化。
但是看到台灣“國防部”的高司幕僚,竟然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之下,驟下斷語批判媒體“與共謀皮”的演講擬稿。由此可見這些幕僚的心態和觀念,還停留在戒嚴的封閉時代,還沉醉在“漢賊不兩立”的年代。戒嚴時期軍中對中共的教育是,經由“匪情教育”到“敵情教育”,解除戒嚴後到現是“大陸研究教育”,但這似乎還沒有使台灣的軍方走出“敵視”的眼界。
不久前,筆者參加一場思辯中共黨建工作的現況、困局、趨向的座談會。當天我提出一個觀點:我們究竟以什麼樣的態度來討論和研究中共?當他是敵人?或當他是朋友?或者兩者皆有?結論是:不管研究的態度是什麼?重點是,我們應該抱著:“客觀地大膽假設”和“主觀地小心求證”的觀念和態度,務實而又具體的推論研究,才能窺探其中的堂奧,否則都將落入似是而非或敵視厭惡的情境,而做出非理性的以假亂真的誤判和誤導。
此次台灣“國防部”高司幕僚的演講擬稿,如果不是為了揣摩上意討好長官,那就是犯了誤論和誤判而誤導的謬誤,這是極其嚴重的失誤。而這也就是觀念跟不上時代和制度的保守僵化使然。筆者曾經在軍中服務很長的時間,可以體會幕僚的不好為與不易為,但我們要指出的是,在上位者的一舉一動,都是部屬的典範和觀察的動向。因此,有什麼樣的長官,就可能會有什麼樣的部屬。
此次事件,雖然傳出李天羽在批示講稿當中已經發現問題,沒有在演講中說出“重話和錯話”。但令我們不解的是,軍聞社的記者卻可以不查的原文照登,這中間的過程和責任歸屬,應該如何檢討和追究,正是本事件的重點所在,殊值政府各部門引以為鑒。
走過解嚴二十年的此時,看到這樣的新聞和社會亂象,不禁令我們想起狄更斯在《雙城記》的:“這是最好的時代,最壞的時代,……人們面前有著各樣事物,人們面前一無所有……”。回首戒嚴時期所發生的種種慘痛的教訓,固然有其時代的意義和教育的作用,但畢竟台灣已經度過了史上最久的戒嚴期,應該往前看,向前走,更積極的追尋台灣的新方向。
因此,台灣要追求和前瞻的是,如何使台灣的自由和民主,能夠在自然和自主的情境之下,讓人民不再驚憂,下一刻的言論自由,是否依然可以燦爛遨遊;媒體第四權的聲音是否依然鏗鏘有力。這才是慶祝解嚴二十年的意義所在!(作者李華球 現為中評社駐台時事評論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