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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前“大米逼空戰” 中央學到了什麽?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08-04-25 12:18:37  


一場大米供求的失控讓中央意識到,在糧食這個舉足輕重的戰略物資上,一個完全代表中央的强力調控角色是多麽必要。圖為國家儲備糧庫。
  在中國糧食交易歷史上,可能再也不會有像上世紀90年代初那樣受投機者“歡迎”的年代了。1992年政府開始了第二次糧改,並在1993年提出“放開價格,放開經營”,“糧食商品化,經營市場化”的改革方針。全國95%以上的市縣放開了糧食價格。

  1992年,股市在1.3萬億銀行儲蓄的推動下掀起第一輪波瀾壯闊的牛市,另一些資金實力更雄厚的莊家則把戰場開到了“糧食期貨”這個更驚心動魄的掘金場。一時間,全國冠以“商品交易所”、“期貨交易所”名稱的機構就多達50多家,上市品種有7大類50多個,各類期貨經紀公司有300多家,各類兼營機構多達上千家。

  中國期貨業協會副會長常清這樣描述當年的投機狂潮,“當時的期貨公司非常混亂,光廣東一個地方就有二三百家期貨公司。第二交易所非常多,已經成立了11家交易所,還有幾十家交易所待批,第三交易所之間存在激烈的競爭。比如說稻米、玉米幾個交易所可以交易,綠豆這麽一個品種,北京和鄭州兩個交易所交易,而且形成的價格還不一樣。”以價格發現和風險分散爲功能的期貨市場幾乎成了現貨市場價格大幅波動的源頭。常清說,交易所之間競爭往往是爲了交易量,各個交易所采取一些小的手段,使規則不嚴肅。那邊正在交易,這邊出了文件,規則變了,整個交易非常混亂。糧食有利可圖的程度以及人們對糧食炒作的熱情超出了制度設計者和監管部門的預期。

  當時糧食期貨最主要的炒家都是各級國有糧食企業。宋廷明回憶,在“放開價格,放開經營”的指導下,糧站、糧庫這些基層糧食企業成爲獨立的市場利益主體,個體糧販自由經營,隨便進出。爲了追求更高的利潤,它們又紛紛加入糧食投機的行列。“我國糧食系統是通過行政關系連接起來的一個自上而下覆蓋全國的網絡,改革之前,購銷關系主要通過糧食管理系統銜接。”宋廷明說,在當時情況下,相當于割斷了這一連接鏈條,打破了原來的購銷關系。

  這場全面投機的高潮是1994年著名的上海“粳米事件”。粳米期貨被爆炒的起源,仍是現貨市場出現的供需緊張。宋廷明說,1993年,南方因爲耕地减少的明顯,籼米産量短缺出現了明顯變化,廣東省到湖南、湖北、江西和安徽去購買籼稻,但對方看米價上漲,拒不供貨。接著,來自東北的粳米開始大幅南銷,而當時東北的大米産量還極爲有限。到1993年第4季度,籼米和粳米的現貨價都開始急劇上揚,“粳米期貨從 1400元/噸上升至1660元/噸,炒作一發不可收拾,1994年春節前後,受國家大幅提高糧食收購價格的影響,期價從1900元/噸漲到2200元/ 噸”。

  於是一些財大氣粗的省糧食公司開始上演逼空格局。他們最初判斷市場上可供交割的粳稻現貨商品大量稀缺,憑借資金優勢在期貨市場建立足够的多頭持倉以拉高期貨價格,同時大量收購和囤積可用于交割的粳稻。當時上海粳米現貨價已達2000元/噸,與期貨價非常接近。另一些判斷國家會出台宏觀調控平抑糧價的省份則堅持米價會下跌。雙方互不相讓,持倉量急劇放大。

  “7月5日,交易所做出技術性停市之決定,並出台限制頭寸措施。在《關于解决上海糧油商品交易所粳米期貨交易有關問題的措施》出台後,多空雙方大幅减倉,價格明顯回落,9412合約和9503合約分別從2250元/噸、2280元/噸跌至最低的2180元/噸和2208元/噸。”曾任江蘇糧油公司期貨交易員的王洛維回憶,“誰知,進入8月,受南北災情較重及上海糧交所對粳米期價最高限價規定較高的影響,多方再度發動攻勢,收複失地後仍强勁上漲,9503合約從最低位上升了100元/噸之多,9月初已達到2400元/噸左右。”

  “粳米多逼空事件”引起的糧價暴漲,加劇了通貨膨脹。監管部門對糧價失控顯得束手無策,唯一的辦法就是暫停了粳米期貨交易。這場大米供求的失控讓中央意識到,在糧食這個舉足輕重的戰略物資上,一個完全代表中央的强力調控角色是多麽必要。

  當年,在增發國債所籌集的1000億元資金運用項目中,極爲重要的一項就是建設250億公斤倉容的國家儲備糧庫。(摘自:三聯生活周刊 第1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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