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曉敏 浙江 企業職員
剛剛在電腦上看完《海角七號》,一部風靡台灣的電影,一向我對大衆追捧的電影比較不屑一顧,因為無非就是嘩衆取寵,而台灣熱門的電影電視劇慣常的偶像劇也讓人作嘔,但這部電影卻讓我驚嘆不已,深深為之打動。
故事始終穿插兩個不同時代的故事。二戰結束,一位日籍的男教師被迫離開台灣,離開自己深愛的女學生友子,悲痛萬分的日籍男教師寫了七封給台灣恒春海角七號友子的信,信中道盡了對友子真摯的愛情和對生離死別的無奈,他又不願意因為這些信寄出去而打擾友子平靜的生活,所以一直放了60年,直到死後被孫女發現後才寄往台灣。
一九四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友子,太陽已經完全沒入了海面
我真的已經完全看不見台灣島了
你還站在那裡等我嗎?
友子,
請原諒我這個懦弱的男人
從來不敢承認我們兩人的相愛
我甚至已經忘記
我是如何迷上那個不照規定理發
而惹得我大發雷霆的女孩了
友子
你固執不講理、愛玩愛流行
我卻如此受不住的迷戀你
只是好不容易你畢業了
我們卻戰敗了
我是戰敗國的子民
貴族的驕傲瞬間墮落為犯人的枷
我只是個窮教師
為何要背負一個民族的罪
時代的宿命是時代的罪過
我只是個窮教師
我愛你,卻必須放棄你
友子,
請原諒我這個懦弱的男人
從來不敢承認我們兩人的相愛
我甚至已經忘記
我是如何迷上那個不照規定理發
而惹得我大發雷霆的女孩了
友子
你固執不講理、愛玩愛流行
我卻如此受不住的迷戀你
只是好不容易你畢業了
我們卻戰敗了
我是戰敗國的子民
貴族的驕傲瞬間墮落為犯人的枷
我只是個窮教師
為何要背負一個民族的罪
時代的宿命是時代的罪過
我只是個窮教師
我愛你,卻必須放棄你
回到六十年後的今天,在台北打拼十餘年的年輕人阿嘉對前途心灰意冷,退出了自己為之奮鬥多年的樂隊,砸掉了自己心愛的吉他,騎摩托車一路回到台灣最南部的家鄉恒春鄉下。因為七十多歲的老郵差茂伯出車禍撞到了腿,阿嘉因此謀得一份郵差的工作,每天騎摩托車穿街走巷送信。就在他對一切心灰意冷的時候,恒春鎮的鎮長和民意代表因為一場日本歌星的演唱會而尋找當地的音樂人,而且他們堅持當地人一定要有樂隊參與到演唱會中,要發出當地人的聲音,於是一個樂隊組建起來:交通警察、七十多歲的老伯、酒水推銷員、在教堂彈鋼琴經常跑調的女學生等人因為各自的努力而凑到了一起,阿嘉也因此受到感染,加入到樂隊中來。
阿嘉寄信過程中發現一個寄往“恒春海角七號”的郵包,但事實上根本沒有這個地址,因此無法投遞,無聊中他打開郵包,無意中讀到60年前那位日籍男教師寫給台灣女生友子的信。
演唱會的公關負責人友子小姐為樂隊能否達到想要的效果而焦慮萬分,而阿嘉對此相當冷漠,經過大家的努力磨合排練,樂隊終於獲得了出乎意料的成功。而那個沉寂半個多世紀的情書也終於找到了女主人--一個已經白發蒼蒼的老人。
呵呵,花了好一會寫以上的故事簡介,正文開始:
這部電影兩條綫穿插著講不同的故事,60年前的故事滄桑無奈而沉重,60年後的故事活力上進而激昂。恒春人不斷努力拼搏的精神代表了整個台灣南部人的精神,他們樂觀自信,敢闖敢做、敢愛敢恨。日籍男教師因為無奈的時代和感情的懦弱,讓兩個人一生都沉浸在時代的悲劇之中,而當代的阿嘉受家鄉人的啓發從頽廢中走出來,不但取得了事業上的成功,而且贏得了日本公關友子的愛情。
經典台詞“留下來,要麼我跟你走”
無法描述這種觀感,不知是台灣人是否都有一點精神分裂,不同於以往台灣歷史電影慣見的悲情(如侯孝賢《悲情城市》),在訴說歷史的悲情的同時,又加進了當代的活力的希望,一個個小人物為了自己的理想不斷奮鬥,深深的感染了我,讓人時而悲傷、時而激動。老而不棄的茂伯、具有音樂天賦的女童大大、感情失意的警察勞馬、勤勞熱情的小米酒推銷員馬拉桑。這些平凡的人都有自己不平凡的故事,因為樂隊而匯集在蔚藍色的海岸,展示出驚人的音樂力量。
而二十七歲的我,怎麼可以再這樣行屍走肉般的頽廢下去?我不禁問自己。
影片結尾:台灣少女友子一身白衣,站在碼頭上苦等准備帶自己走的人,直到看著滿載歸國日本人的輪船慢慢室裡港口,而那個絕望的懦弱日本男人躲在船舷後面看著友子消失在時代的悲劇中。
電影因為涉及台灣光複前後台灣人與日本人複雜的情感糾葛、濃鬱的台灣本土意識而在大陸引起爭議,而廣電總局也暫停該影片的引進。而我看不出這部電影就政治或者意識形態的色彩在裡面,只是平和的講一個時代的悲劇和一群小人物的奮鬥過程,其中不乏對傳統文化的愛護,對當地社會生態的關心。小島友子在碼頭上失望的等候,讓無數人不禁為之落淚,鏡頭出現“台灣光複”的橫幅為結局。這也許預示著一個時代的結束,另一個時代的開始,但政治與時代變化不止,而人心底的感情卻很難消逝。值得習慣用意識形態或政治立場評判一部作品的影評人反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