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12月22日電／聯合報今天發表社論說，特偵組起訴扁家四大案後，起訴書中鉅細靡遺的人證事證，已讓不少綠營人士看清扁珍的醜陋真面目；陳水扁無保開釋，愈是在外逍遙而言行無狀，恐愈讓綠營對他敬而遠之。
一周來，死硬的挺扁基本盤已有鬆動跡象，綠營內部陸續出現了檢討陳水扁的聲音。率先發難的是呂秀蓮，她要求陳水扁代表家人向台灣人民及支持者道歉，更聲稱樓上樓下相處八年，“不知道的事滿多的”。言下，除對陳水扁利用職務遂行私利感到不可思議，也有撇清自己副手角色的意味。接著，台獨聯盟主席黃昭堂在原定挺扁的場合中提到，陳水扁應該向台灣人民說清楚做了哪些犯法的事，向台灣人民道歉。此舉未必能說是獨派要與扁切割，卻無疑是在為自己預留道德退路。
社論指出，最令人矚目的，則是扁獲釋後抱怨余政憲太快招供，招致一向挺扁的邱議瑩強烈反彈；她呼籲扁家人──尤其吳淑珍好好面對司法，不要再說謊，“不要再玩弄民進黨同志的感情”。管碧玲則附和說，呼籲做錯事的人要反省的聲音能傳出來，對民進黨不是件壞事。同日，“立委”田秋堇也暗批吳淑珍的作為說，過去政治人物的家屬絕不會去拿無謂的政治獻金，不可能有人無端送家庭主婦幾千萬嘛！
這些發言，分屬兩種不同的面向：一種是從一般道德層次認知扁的作為違背了正常社會價值；一種則是從民進黨的利益出發，認為扁家的作為嚴重傷害了黨和同志。事實上，這兩項論點，輿論兩年多來曾一再反覆論述，民進黨卻始終拒絕聆聽與反省；直至今日，總算有人幡然覺醒，但要重新燃起黨內振作的能量，卻猶待進一步與扁切割。
耐人尋味的是，若非陳水扁對余政憲發出冷血的責備，也不致激發邱議瑩等人的反感。亦即，綠營同志對陳水扁的貪婪，或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待；但扁將同志利用殆盡之後，還要求別人當他的替罪羔羊，這種自私、薄情和冷酷，跟民進黨挺扁的“情義”論述如何相當？
社論指出，余政憲在南港展館弊案中的境遇，堂堂“內政部長”，卻被“第一夫人”呼來喚去，在其中扮演通風報信的小弟角色，窩囊至極。余政憲在案中並未分得任何利益，卻迅遭羈押繫獄；陳水扁對連累及他毫無慚愧，對自己及妻子的貪婪不知反省，竟還責怪別人“招得太快”，豈不令人背脊發涼？在余政憲這個題材上，民進黨似乎找到了調整對扁策略的轉折點。
不僅余政憲如此，陳鎮慧在收押偵查期間，也要等到扁家幫她委請的律師離去後，方有向檢方吐實說明案情的機會。名為辯護，實為監視；陳水扁身邊這群為他效忠賣命的人，不僅為扁家違背法紀、違背道德、違背職務，在面對司法時居然連自白的機會都遭侵奪。當陳水扁高呼“人權”之際，他把屬下的“人權”放在哪裡？
扁案的偵辦，除了是政治和司法的拉鋸，也讓人看到人性的多種樣貌。兩年多來，民眾對此案的焦慮和不安，已毋庸贅述；更值得觀察的，是綠營內部的道德掙扎，及扁家為求脫身而無所不用其極的愚行劣徑。陳水扁為洗錢不惜將台獨大老吳澧培拖下水，責怪余政憲吐實，不許陳鎮慧招供；吳淑珍除責怪蔡銘哲暗槓，不允杜麗萍吐實，並把“國務費”的罪責都推給馬永成。這種種行為，不僅是在向司法耍賴，更是對人性的凌遲。正因為陳水扁已跨越人性的界限太遠，他也就像掉進沙漏一般，不斷下沉，找不到駐足點。
從這個角度看，對走不出政治情義迷宮的民進黨，司法或許已是它最後的救贖。當陳水扁公開透露他“希望慢慢地再回到民進黨”，民進黨的大門應慢慢打開或快快關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