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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再復:《紅樓夢》體現大乘佛教最高智慧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10-02-20 12:10:19  


  到海外,無論是寫作《漂流手記》十卷,還是寫作《紅樓四書》(《紅樓夢悟》、《共悟紅樓》、《紅樓人30種解讀》、《紅樓哲學筆記》),首先確實是生命的需要:不講述就不暢快,就沒有明天。這之外的第二目的是想說明:中國有一部名為《紅樓夢》的偉大小說。是人類精神水準、審美水準的坐標,它與荷馬史詩、希臘悲劇、但丁《神曲》、莎士比亞《哈姆雷特》、歌德《浮士德》、托爾斯泰《戰爭與和平》、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瑪佐夫兄弟》等經典極品一樣,可以標誌人類文學的最高水平。為了說明這一點,我必須緊緊抓住並細讀《紅樓夢》文本,闡釋其精神內涵與審美形式,把《紅樓夢》研究從考古學、歷史學、政治意識形態學那裡拉回到文學,此項工作可稱作“文學歸位”。

  六百則悟語 明心見性

  此外,在精神價值領域中,我一直覺得文學體現廣度,歷史體現深度,而哲學則體現高度。因此,我又進入哲學,在哲學的制度高點上現照《紅樓夢》,以更好地把握《紅樓夢》的精神內涵。以往雖然也有學者觸及《紅樓夢》的某些哲學內容,但還未能從哲學高度上把握《紅樓夢》的精神整體與精神之核。因為具有哲學視角,我便發現《紅樓夢》是一部偉大的意象性心學,與王陽明的心學相通相似,但王的心學是論述性心學,而《紅樓夢》則是形象性心學,形態完全不同。王陽明是哲學家的哲學,曹雪芹是藝術家的哲學。後者是類似鹽化入水中而化入小說中的哲學。

  為了把《紅樓夢》研究的重心從考古學、歷史學和政治意識形態學拉回文學與哲學,我借助禪宗,打破了“法執”,即打破研究方法上的已有格式,用悟證取代考證、實證與論證,淡化邏輯“法門”,強化直覺、直觀的方式,用莊子(直覺)代替惠施(邏輯)。這樣,在方法上首先贏得了一種解放,避免陷入封閉的概念系統中。在《紅樓四書》中,我寫了類似我國詩話、詞話的六百則悟語(《紅樓夢悟》中三百則,《紅樓哲學筆記》中也有三百則)。這些悟語,明心見性,沒有思辯過程,但力求擊中要害,也力求每則都有文眼文心,不落入空談。寫作悟語時,我常常處於“極樂”狀態。“極樂”是莊子使用的概念,這是形而上快樂──抵達某種精神高度或深度之後的快樂,不是世俗之樂。這種快樂類似佛教所說的“佛喜”。佛喜、道喜、形而上感悟之喜,都是有所發現的快樂。有了“極樂”,生命狀態就大不相同,連吃飯睡覺走路,感覺也不同。

  《紅樓夢》啟迪破迷“執”去年,國內《書屋》雜誌發表了朱愛君博士(美國新新大學助理教授)對我的訪談錄。其中有一段關於《紅樓夢》的答問,香港和海外的讀者可能還沒有讀到,我抄錄一段,以呼應上邊的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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