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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找到黛莉(左)令趙瑜喜出望外 |
記者:我看到一些讀者的反應,認為找到黛莉後寫得不夠多,不夠過癮,這是為什麼呢?
趙瑜:這主要有兩方面原因。一是老太太年近90,讓她回憶太多也難,回憶也是痛苦的事。而且寫她的時候很少歡樂,所以應該延續前面節制的風格,點到為止,而且到後面展開一個很大的人物故事,從比重上也不太均衡。黛莉後來的命運,很多人其實也可以聯想得到,所以也留下一定的空白。
記者:您書里沒有提到,後來那麼長的時間黛莉和巴金為什麼不再聯繫了呢?她怎麼看後來的巴金呢?
趙瑜:她主動講過,後來她也看過很多有關巴金的作品,包括巴金夫人蕭珊寫的回憶錄。沒有再跟巴金聯繫的原因,是因為抗戰開始以後,她實在沒辦法解釋清楚自己複雜的家庭背景。
■對巴金那代知識分子,對革命和歷史的認識和反思,才是目的所在
記者:我看這本書的感覺,它像一棵樹,主幹雖然是尋找黛莉,卻生出很多旁的枝節,涉獵到歷史與人的命運的很多方面,巴金與黛莉之間的故事倒不重要了,採用這種寫法有什麼考慮嗎?
趙瑜:實際上,單獨發表巴金七封信是一種寫法,單獨寫黛莉的故事也是寫法,但現在的寫法在作品升華和反思的意義上更大。難道寫巴金與黛莉之間的通信僅僅是獵奇嗎?如果僅僅是尋找黛莉的主幹,就不夠豐富和多元,也缺乏我個人的認識和情感。所以必然有旁支,當然這個旁支要適度,還要有非虛構文學的基本框架。作家的主體意識確立在作品中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書中我就想提土改,想關照二三十年代知識分子的生存狀態,里面小閑話挺多,貌似偏離主幹,但卻使得這個故事更有意義,把正面的寫作變成反思。
記者:確實在作品中能看到您的反思意圖,比如從巴金的信里引申到二三十年代知識分子的生存狀況,看到老一輩文學家對信仰的堅持,以及他們強烈的社會責任感,以及這種信仰和責任感和文學的關係,還有從巴金對待黛莉這樣一位讀者的態度等等,其實您想討論的是一個真正的文學家應該是什麼樣的問題,反照是當下作家所缺乏的基本素養,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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