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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美倫:我沒有水晶球,沒能力預測未來的經濟走勢。 |
記者:美債歐債危機,全球人心惶惶,股市大上大落。您怎麼判斷未來一兩年的全球金融經濟走勢?會出現二次衰退嗎?
史美倫:我沒有水晶球,沒能力預測未來的經濟走勢。目前國際金融和經濟市場不穩定,尤其歐洲國債出現的問題嚴重,是大家始料不及的。歐元在歐洲面臨各種不同的壓力,剛推出歐元時,大家都希望歐元可以跟美元成為同樣重要的貨幣,現在看來,因為歐洲共同體的經濟差異問題,歐元的地位也不如從前想像中高。很難說未來兩年世界經濟會發生什麼巨大轉變,大家只能走著瞧。
記者:金融海嘯之後,美歐的金融業監管普遍遭人詬病,香港的金融監管做得好不好?比如說屢屢發生企業“爆煲”事件,是否監管方面有什麼漏洞?如何保持和發展國際金融中心的競爭力?
史美倫:首先,企業出現“爆煲”並非不正常,正如有警察也不代表沒有人犯罪,所以企業“爆煲”不一定是監管機構做得不好。仔細想的話,哪怕監管得再嚴密,也不能阻止企業詐騙、做假帳,因此事後執法很重要。
歐美國家金融業監管過去幾年屢遭人詬病,其實有幾個原因:第一金融產品越來越複雜;第二,金融產品推出時跟它最初審批時的性質已經有變;第三,金融產品賣給什麼人也會有影響。所以說,監管不力只是原因之一,當中還有其他原因。
事實上,全面監管市場是沒可能的,我常說監管者只是“改正昨天的問題”,下一個危機或者醜聞爆發與上一次的不一定是同類事件,可能是另一個情況。我覺得香港的監管機構大致上做得還不錯,香港不只有證監會,還有警方商業犯罪科、廉政公署協助監管。我現在是廉政公署諮詢委員會主席,而我之前在監管機構工作的時候,有很多監管機構沒有權力調查的工作都會交給廉署跟進,因為廉署的調查能力比較大。
除了監管,執法也很重要。我從事金融監管十多年,個人認為執法比立法更重要。無論立下多少法例,執法不嚴就沒用。立法一要清晰,二要公平,三要透明。要做好監管,這幾樣工作要同時做好。
香港金融監管經過多年演變,發展到今時今日,我的經驗是每一次出現危機或醜聞就是上了一課,又積累了經驗。像87年全球股災,香港成立了證監會。從那時候開始,我一直都有協助處理一些棘手的問題。95、96年紅籌被炒、市場被操控,我們監管當局都馬上採取行動。這樣對企業的警戒作用很強,否則,大家會覺得試試也無妨,反正未必被抓,而一直守法的企業會覺得不公平,所以執法嚴謹真的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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