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台北8月8日電/台灣工商時報社論說,台灣昨天公布了7月份出口,聳動的二位數負成長,果然是“出口墜崖”。似乎預知出口不振、經濟增長保二突槌,“行政院”昨天從五大面向擘畫,提出振興經濟藍圖,“經濟部”也喊出六大精進做法,希望挽回頹勢。看到政府苦心孤詣做的paperwork,還是把口號當補藥,不禁讓人想起“萬曆十五年”,這本大歷史觀的文中指出,“當一個國家的行動,全憑儒家簡單而粗淺的原則所限制,而法律又缺乏創造性,其社會發展必然受到限制。即便是宗旨善良,也不能補助技術之不及”。2012年的台灣,希望不是大明的萬曆十五年,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年代(A Year of no significance),很可能決定了台灣至關重要的未來。
春江水暖鴨先知,早在本月一日韓國公布7月出口年減8.8%,我們就預期同樣是出口導向的台灣,絕對好不到哪裡。出口衰退,問題出在全球,出口不佳,經濟保二破功,這些基本常識,我們都知道,但要問的是,為何台灣今年來每月的出口增長,都遜於韓國?為何台灣今年上半年經濟成長,是四小龍之末?面對歐債、美中兩大經濟體成長下滑,這是每一個國家都要面對的限制條件,何獨台灣表現最差?顯然,台灣有台灣的內部問題,這些內部問題,別的國家沒有。而台灣最大的內部問題在哪裡?容我們不客氣的說,最大的問題就在政府,而且是馬政府。
社論說,政府一向是數字管理的機器,但馬政府的數字管理相當不到位,之前的“6、3、3”就不提了,以今年的出口來說,去年底經長無視於今年全球景氣衰退的事實,畫了一塊“二位數增長”的大餅,結果呢?上個月出口來個“二位數衰退”;明明今年經濟有成長就算不錯了,卻在去年底訂個“4.19%的高標”,結果呢?經濟成長目標今年來節節敗退,從保四、保三、保二,現在得退到保一了,這些不都是“6、3、3”的翻版嗎?
若在一家民間企業,面對業績持續下滑,總經理以“全球市場差”做藉口,早就被董事會炒了,總經理得“務實”一點,制定方向、搞清楚優先順序,從“擴大營收、刪減支出”雙管齊下,才能虧轉盈、逆轉勝。
如今的馬政府,碰到“數字管理”和原先的預期落差很大,就改為“口號管理”,“龍騰計劃”、“三業四化”、“五大振興經濟方針”、“六大精進做法”統統出爐,這些口號,在企業界聽起來,救不了急、治不了病,連安慰劑都談不上,還談甚麼保三、保二?
要讓台灣的經濟有感成長,這麼難嗎?一點也不。如今不比當年,台灣是個窮政府,沒有十大建設的蔣經國,也沒有六年國建的郝院長。所幸,台灣藏富於民多年,只要把世界各地的台商拉回來,把金融體系裡的超額儲蓄挖出來,把大陸上的可用資源找出來,台灣怎麼可能居四小龍之末?
怎麼做?政府只要把證所稅、奢侈稅廢了,本勞、外勞基本工資脫鉤,暫停調漲基本工資,把陸資看成一般外資,把政府的土地全面地上權化。簡單的說,對企業界的要求做正面回應,那就對了。
可惜,馬政府中儒生居多,到今天還抱著“雨露均霑、澤被蒼生”的公平正義教條,苟利於特定市場的,打壓;苟利於特定產業的,排擠;苟利於特定企業的,封殺。其結果是,市場萎縮了、產業出走了、企業絕望了,只剩下一個空轉的政府機器,又如何期待她能“雨露均霑、澤被蒼生”?
“萬曆十五年”書中提到三個歷史人物,一個是海瑞,這大概是馬英九所期待的公務員,作者黃仁宇教授卻把他形容為“古怪的模範官僚”,認為海瑞這種服務公眾、犧牲自我的精神,發揮不了什麼實際作用;另一位是平倭名將戚繼光,品行不怎麼樣,黃仁宇卻推崇他的求實精神,認為在那個八股年代裡,戚繼光是一位“孤獨的將領”;最後一個就是萬曆的老師張居正,他箝制思想、打擊政敵、居官奢侈,這種人在馬政府裡,早就被掃地出門了,但他的一條鞭法、“厚商以利農”的經濟政策,卻讓大明國祚有了再續一甲子的實力。
海瑞的資質,最多只能幹個“監察院長”,但戚繼光卻能抗蒙掃倭,張居正更是一代名相。我們的政府官員裡,是該多一些海瑞?還是多一些張居正、戚繼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