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西亞北非地區熱點的演變,雖然在本質上與南海劃界不同,對思考東盟下一步如何處理南海或其他本地區“高級政治”問題有重要參考作用。
從2011年對利比亞以及時下對叙利亞局勢的國際處理看,一個重要的演變是阿拉伯聯盟(阿盟)作為一個組織,在無法取得聯合國授權的情形下,為外部武力打擊或隱性轉入提供了合法性。阿盟同意了北約在利比亞設立禁飛區。
東盟作為一個整體,包括東盟任何一國,都沒有為美國設定退出戰略的能力。但東盟能夠為美國的後續軍事行動提供地區政治合法性的平台。在東盟內部,成員國之間也難以做到阻止某些成員成為美國軍事行動“南海之友”的可能。
這裡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將最糟的演變盡可能講透。即便是在美國的亞太政策精英之間,如何走下一步,也存在爭議。中美之間的溝通渠道依然暢通。之所以要把最糟的可能擺上台面,是因為美方一些人士對南海局勢的議論中,開始使用類似“挑釁”一類的語匯。而在聯合國集體安全規則中,認定某一方為挑釁者,符合邏輯的下一步選項,便是準備軍事行動。
金邊外長會之後,東盟處於一個進退維谷的節點。對每一個成員國、對話夥伴國,做到不偏不倚都不容易。
東盟作為一個整體,繞不開一個深層次卻又很現實的問題:近幾年的阿盟,是未來行事的樣本,還是努力避免出現的局面。繼續將南海話題——劃界爭端解決而不是增量互動——作為東盟主導東亞安全機制的重中之重的話題,是否明智?
回答這個問題的關鍵,在於東盟對自身駕馭南海這個國際熱點話題的能力判斷。因有幾十年的積澱,就南海話題,東盟知難而避,暫緩發聲,也無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