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重慶是你坐過監獄的地方,這一年多你去過很多次?有什麼感慨?
記者:對經濟方面的打擊怎麼體現?
李莊:每個被打掉的所謂黑社會,不是孤立的在荒島生存,而是整個重慶民營經濟的組成部分,這個組成部分,可能是一個分子、原子,但是有的民營企業在重慶經濟裡面舉足輕重。或者說在這個地區、這個行業有很大的影響力。比如我們代理的管串案,萬州的,他姓管,他既有自己的酒店,也有自己的屠宰場,還有自己的運輸公司,在那個地區,在那個小領域很有影響力。幾十人全被當作黑社會打掉了。企業被拍賣,自己的一棟大樓,竟然被作為犯罪工具沒收。重慶的俊峰集團也是這種境遇,他們幾十年的創業,遭受了滅頂之災。前不久,我寫了一篇文章,《神秘的重慶數字》,裡面提到了150組數字,這150個數字應該是歷史的填空題,等著我們去還原真相,去把這些空填上。再說唱紅,唱了多少場,發動了多少人,買了多少套服裝?發了多少獎金?租了多少場地?……如此這些,我們都要對歷史有個明確的交代,親身經歷了那段歷史,我對這些很感興趣。
記者:你覺得應該查清楚?
李莊:當然,我們都要面對歷史,對歷史負責。
記者:這些數字是全部嗎?
李莊:它們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由於官方沒有具體統計數字,我們只能通過非正常的官方渠道去調查核實,有人說打黑沒收了上千億的資產,國庫顯示入庫才9.3個億,你想想,僅我代理申訴的那些涉黑案,90億、900億的資產也不止。龔剛模一案就幾十個億。現在,我並沒有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李莊案申訴上,主要放在重慶的其他案子上,這些受害人很多,有的很慘,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不少人千里迢迢來京找我,當面訴說,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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