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今年3月8日馬航MH370班機離奇空難為例，根據出事10天之後國務院總理李克強與馬來西亞總理納吉布通電話透露，中方已有十多艘專業艦船在相關海域展開搜索工作，要求過往中國籍商船進行搜尋，並調動多架飛機和21顆衛星參與搜尋。中方還向25國通報有關情況，請其協助搜尋。西安衛星測控中心啟動應急機制，調動衛星資源配合海面、陸地、空中搜救人員全方位對搜救行動提供支援，部分衛星需要調整原有工作計劃，清空原有指令，投入搜救任務，加強對失蹤客機區域氣象監控、通信、導航、搜索等搜救行動的支援。同時派出歷來最強海事救援隊參與救援行動，這包括海軍導彈護衛艦綿陽艦、導彈驅逐艦海口艦、巨型補給艦千島湖艦、兩栖船塢登陸艦昆侖山艦與井崗山艦，同時調動四艘救援船參與救援工作。
這一陣容是前所未有的，顯示了國民的關注，以及政府的重視和能力。作為中國人，對於國際上對我們利益攸關的事情，已經不再可能逆來順受，我們的政府並且也開始有能力去捍衛我們在國際上的權益。這正正就是大國政府和公民的合理表現。
這便引伸到另外一個層次：什麼是大國？首先，大國就是在國際上有能力獨立捍衛自家權益的國家。消極而言，大國要有獨立能力維護主權、安全和發展利益。積極而言，大國要能在國際上參與制訂規則，除了合理保障自身利益之外，還要構建一個公平合理的全球架構，保障和促進全人類長遠的發展。
作為當今大國，美國是一個失敗的典型。她純粹只發揮了大國的消極作用，並且推到極致，完全自私自利，不顧其他國家和人民的福祉，以及全人類長遠發展的需要。我們在這裡突出這一點，就是遵從先賢的教誨，要在一開始時便有意識地避免重蹈覆轍。
要做到這點，我們首先需要重拾民族自信。古今中外，多少文明是被野蠻民族所滅絕的，所以晚清年代我們不斷吃敗仗，並不表示我們的人民比人家差，或者我們的文化比人家落後。以前我們在屈辱面前，沒空想清楚；自“五四”到“文革”，我們努力不斷地與傳統割裂，嘗試全盤西化，以為這就是民族救贖的出路。到了今天，中國人除了飲食還多少能保存自己的傳統之外，其它方面，起碼表面上已經與西方幾乎沒有分別了，但是我們還繼續自卑、自虐，舉國上下要學英文，認為西方才具現代性，先進的事物一定要來自西方。多種全球比較研究都顯示我國教育遠比西方先進，西方國家紛紛來華取經，但我們的家長省吃儉用，還千方百計非要把孩子送到西方留學不可。西方的選舉民主證實弊病叢生，連人家的有識之士都湧躍反思，我們國人，特別是香港和台灣的傳媒和學者，不少明顯收了美國人的金錢資助，還死抱民主原教旨主義不放，不惜藉此鬧事抗爭，竟然還有不少人相信。
要知道，我們這個苦難的民族，GDP佔全球總量從33%不跌到3%不到，再重新爬起，到重登高峰，過去65年的經濟增長不論是前30年和後30年，都只能以“奇跡”兩字來形容。我國數億同胞脫貧，人民的平均壽命不斷上升，早已超英過美。難道這些都是幸運，我們自身沒有做對了什麼，祖宗遺留下來的傳統和文化，也一點作用都沒有？
堅定不移走中國式發展道路
2012年11月胡錦濤在中共十八大報告中提出“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這“三項自信”除了是共產黨重新建立其執政認受性的基礎論述，同時更是針對時下病態的民族自卑下的良藥，缺乏自信的國民，沒有能力撐起一個大國。
新加坡學者鄭永年指出：“人們必須一方面持開放的心態，不能因為政治上的考量，人為地把中國價值和普世價值對立起來。”我基本上理解他的意思，但不同意他的提法。我理解他的困難，因為西方文化霸權已經壟斷了對社會現象論述的語詞。比方說“軟實力”，它明明是西方霸權主權的一種體現，但我們如果不用這個語詞，根本就找不到大家都能明白的替代語詞。正正由於這個原因，中國作為大國，在一些重要的概念中，更應盡量避免拾西方的牙慧，避免腦袋永遠被人家牽着走。所以“軟力量”是盡可能不用的，“普世價值”也一樣。
古今中外，世上從來未有過什麼“普世價值”。隨便問一個西方人，他也說不出什麼是“普世價值”。而且不同人有不同的說法，這現象本身就已經否定了所謂“普世性”的存在。我國民族習氣之一向來就是開放包容，我甚至可以說，當今中國人可以說是全世界最好奇，最包容的民族，什麼他未見過的事物，他都想去接觸，嘗試一下，經驗好的話，會接受，拿來，模仿；不滿意的話，會改造、拋棄。我們不要說什麼“中國價值”、“普世價值”，一句話：堅持改革開放，千萬別保守封閉。中國在絕對值看是一個地大、物博、人多的國家，很容易就像晚清那樣“關起門來成一統”，自我感覺良好。
但是中國人也是非常實用主義的。改革開放也不是什麼需要死抱不放的“價值”，它的意思，就是拿來主義，為我所用。這其實就是張之洞的“中學為體，西學為用”的本來意義。“我”這個主位十分重要。回復自信，就是重新找回自己。我們近年來重拾自信，才陸續看透“普世價值”、“國際慣例”勇於捍衛自身利益。像劃定東海航空識別區，我們根本就不管你接受不接受，為什麼你西方國家和日本都已經做了的事情我們中國偏偏就不能做。美國和日本一開始時十分光火，硬指中國改變“國際慣例”，但是道理既不在他們那邊，論實力，中國也不好惹，這才乖乖就範，但仍悻悻然警告中國不得在南海劃航空識別區。作為大國，中國於有需要時也會在南海這樣做，這輪不到任何人無理抗議。
因此，美國和日本到處宣揚中國是“修正主義”（revisionism），企圖改變現時的國際規則。荒謬的是，他們同時譴責中國“搭便車”，享受着美國當警察所維持的國際秩序，卻不願意承擔責任。要是美國霸權之下的和平真的像他們宣傳那樣美好，中國從中獲取這麼大的得益，只有笨蛋才會費勁去“修正”它。事實是美國是一個赤裸裸損人利己的霸權，不管威逼和利誘，中國都堅拒做其“馬仔”，做G2，與其坐地分贓。從世界銀行和IMF的比份，到聯合國會費和維和部隊的數量，在在都表現出中國努力與其它國家一道改善現時美國獨霸的不公義世界。這是中國作為大國應有的責任。
重新確立了自我的定位，開始解答了“我是誰”這關鍵問題，同時也意味對自家的傳統和文化回歸。習近平剛剛於9月5日在慶祝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成立60周年大會上發表講話，新聞稿的標題是“扎根本國土壤汲取充沛養分的制度最可靠也最管用”。習近平在講話中強調，設計和發展國家政治制度，必須注重歷史和現實、理論和實踐、形式和內容有機統一。要堅持從國情出發、從實際出發，既要把握長期形成的歷史傳承，又要把握走過的發展道路、積累的政治經驗、形成的政治原則，還要把握現實要求、著眼解決現實問題，不能割斷歷史。只有紮根本國土壤、汲取充沛養分的制度，才最可靠、也最管用。
這就是自信的表現。也只有扎根本國土壤汲取充沛養分，中國的偉大民族復興才能對於人類有較大的貢獻。中國作為國際大國，才有意義。
在此祝賀共和國65周年！願國運昌隆！人民幸福！世界大同！
（全文刊載於《中國評論》月刊2014年10月號，總第202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