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美國中東戰略與多重目標之間的矛盾,其中最核心的矛盾是價值觀外交與實用主義、現實主義外交之間的矛盾。當前,儘管美國在中東採取戰略收縮,但維持美國中東地區霸權的目標並未改變。同時,在保護盟友安全、確保能源安全、民主輸出、反恐和防擴散、防範地區霸權等具體目標之間往往相互制約、互相牽制,進而使美國的中東戰略經常陷入顧此失彼的困境。
第三,美國在中東的盟友戰略陷入嚴重危機。盟友戰略長期以來是美國維持中東霸權的重要手段,但同時也是美國中東戰略的沉重包袱,使美國經常不斷地在培育、利用、安撫、拋棄盟友之間進行艱難的平衡。眼下,美國與埃及盟友關係的變化構成了美國盟友戰略困境的寫照。
在冷戰時期,美國出於確保盟友以色列安全和對抗蘇聯的需要,極力將在阿以關係等地區事務上有重要影響的埃及培養成自己的盟友。但在“阿拉伯之春”後,美國先是為了適應推進民主輸出的需要,無情拋棄作為長期盟友的穆巴拉克政權;後來又因不滿穆斯林兄弟會上台,而默許軍方通過政變廢黜穆爾西政權,但又因此招致埃及民眾和阿拉伯輿論的強烈批評。最後令美國顧此失彼,難得人心。(劉中民 作者是上海外國語大學中東研究所教授)
(來源:環球時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