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貿易政策將最明顯地反映出特朗普的另類視界。他曾在就職演說中自豪地擁抱保護主義,成為繼赫伯特·胡佛之後首位公開表述此類立場的總統。特朗普也是說到做到。為了表示與過去徹底決裂,他拋棄了《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簡稱TPP),該協定的新規則和市場開放本能夠讓美國受益。特朗普與商務部長威爾伯·羅斯用商界人士看待負淨利潤的方式看待雙邊貿易逆差:虧本。因而,對美國存在巨額雙邊貿易順差的國家(如墨西哥、韓國和德國)都將引發特朗普的憤怒。
先前對美國進行的順利訪問,使中國和日本領導人希望能夠避免成為特朗普的目標,但他們判斷錯了。特朗普面臨的問題是,雙邊貿易逆差很難通過貿易政策來調整;為解決這些問題,特朗普政府最大的可能是,放棄公平競爭和開放的規則,轉向干預競爭結果、控制市場份額和規定國家成分要求。看看正在重新談判的《北美自由貿易協定》,就可以了解特朗普將怎樣設法把政治辭令轉化為政策。
第四,特朗普對以美國為首的聯盟持矛盾態度。他認為美國一直以來過於慷慨,無法再維持其在二戰後牽頭打造的、已有70年歷史的舊安全體系。但美國的聯盟網絡已經通過專業紐帶、規劃、制度,甚至美軍的職業生涯、習俗和習慣形成了生命力。
美國國防部長詹姆斯·馬蒂斯體現了這一傳統。因此,雖然特朗普不大可能在聯盟管理方面投入太多精力,但馬蒂斯或將遵循慣例——儘管他也會不時地像在阿富汗那樣發出抱怨。
最後,特朗普的任期凸顯了美國的一個關鍵特點:國家比總統本身大得多。美國人選擇的是憲法秩序,而非“核心領導人”。美國的政策是各種機構和政黨之間共享權力和分權的產物,這些機構既包括參議院、眾議院,也包括法院、州、市、聯邦部門以及包括企業和公民社會在內的私營部門。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特朗普的助手們認為,美國國父精心打造的制度是一股“暗深勢力”,將一個健康的共和國的制度誤認為是對特朗普種種奇想的無端抵制。但在外交政策方面,一些愛國者不會支持特朗普用美式民族主義對抗美國的國際主義。他們認為,美國的民族主義與國際主義多數時候都是同步的,並不相衝突,而且正是這種結合創造了美國獨特的全球領導力。
(來源:新華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