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美國發動貿易戰的針對目標為什麼是《中國製造2025》戰略呢?主要有三個原因。首先是歷史的慣性。自從美國成為國際體系的霸權國以來,對新興國家的工業發展一向特別敏感與警惕。無論是意識形態迥異的蘇聯還是二戰後同屬同一陣營的日本,只要其工業產值達到美國一大半(據說是70%以上)就會遭到美國的壓制。對付前者,美國發動了冷戰攻勢;而後者則遭遇《廣場協定》。2013年度,中國的工業產值就是美國的126%,自然引起了美國的疑慮與不安。可以說針對《中國製造2025》的貿易戰還是霸權護持的思維在作祟。
其次是限制中國的超級產業發展。經濟學家趙英認為,所謂“超級產業”指的是這樣一些產業,它們在一定歷史時期內,以其所具有的巨大規模(產業規模、產業內企業的規模),所需進行的巨大投入(人力、物力、財力等等),產生效果所需要的巨大空間(雙重意義上的空間:經濟意義上的市場空間和自然地理意義上的空間),帶來的巨大利益,成為當時主要國家綜合國力以及戰略能力的主要來源與體現,成為當時進入大國俱樂部的門檻。這些產業對國家綜合國力的提高,起著重要的帶動作用;對軍事實力的成長,軍事力量質的飛躍,起著明顯的或潛在的推動作用;對國家的國際威望增長,有著重大影響。這些產業中的某些產業,由於其在上述幾方面的重要作用,往往其本身就既可以看成是經濟力量,又可以看成是軍事力量或政治力量,對人民“求富”與國家“圖強”均產生重大影響。如當代的宇航產業、信息產業。《中國製造2025》強化的是中國在高科技領域的整體實力,對於超級產業的強大具有關鍵性作用。一旦中國在超級產業領域取得技術方面的突破,將使其綜合國力得到快速增長,美國認為這種增長對其霸權產生威脅,故而對《中國製造2025》採取打壓措施。
最後是阻止中國的產業升級。長期以來,中國處在全球價值鏈分工的中端區間,因此中國的對外貿易規模龐大(貨物貿易世界第一),但質量不高,具有明顯的“加工工廠”或“組裝車間”的特征。改革開放初,中國以廉價勞動力優勢參與全球分工,當時國際貿易的格局是中國出口勞動密集型的制成品,進口高科技、高附加值的產品,“十億條牛仔褲換一架波音飛機”。中國作為一個大國,不應滿足於低端的加工工廠角色,甚至被長期鎖定在全球價值鏈的低技術,低附加值的低端環節,經濟的轉型和產業的升級是其必然的戰略選擇。
現如今,中國的先進製造業有了長足進步,5G芯片、超級計算機、高鐵、航天、核電站等先進製造業不斷進步。而《中國製造2025》的目標就在強於先進製造業,從而使中國的工業產業因此得到升級,提升全球價值鏈分工的地位,這樣必然威脅到西方國家的經濟利益。因此美國不惜對《中國製造2025》下手,以此阻止中國的產業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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