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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正恩和文在寅親密牽手跨過邊界線友好互動，博來舉世喝彩。(資料相) |
二、東南亞不僅是朝鮮參與國際事務的重要渠道，還可成為朝韓接觸的中間地帶
正如文在寅在與金正恩會面之前接受記者采訪時所坦言的“細節是魔鬼”，峰會結束後，各方的互動和對各種細節的磋商才將是最終通向和平的艱難旅程。如何從外界給予有力支持，以保護和平的曙光，東南亞國家體現出不容忽視的潛質。東南亞一直是朝鮮參與國際事務的重要渠道，客觀上，東南亞地區與朝鮮保持著外交、經濟和民間聯系。平壤城中不多的外國使館，有五分之一來自東南亞國家；朝鮮前十大貿易夥伴中，有三個在東南亞。朝鮮和東南亞的關系還可以進一步發展，以支持朝鮮的開放和朝韓關系的改善。
長期以來朝鮮對“東盟模式”表示友善，認為其可取之處在於“嚴格遵守不幹涉國家事務原則，以及各國協調一致原則”。此外，鑒於東盟與美國、中國、歐盟的密切關系，朝鮮也希望借助東盟的橋梁作用，成為其參與國際事務的窗口。事實上，自2009年六方會談破裂之後，東盟地區論壇就成為平壤參與地區活動的少數多邊渠道之一。有專家預測，為了維持今年以來的外交勢頭，朝鮮在今年東盟地區論壇上可能會表現得更加積極，甚至在加強對外聯系方面提出具體的方案。
不可忽略的是，東南亞國家在朝鮮問題上也發生了微妙變化。以往他們習慣消極自保，避免表態，將朝鮮問題歸於完全的大國政治問題。現在雖依然謹慎，但是在朝鮮半島穩定和平以及反核擴散、反輻射等問題上，開始嘗試發聲。例如，去年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在和美國總統通電話時，就專門提出美朝雙方應該尋求對話與合作的途徑，而不是軍事幹預。據悉，在4月初與東盟代表的二軌會議上，朝鮮專門對去年由菲律賓擔任主席的東盟試圖緩和半島緊張局勢的態度，表示認可。據悉，為報複平壤的導彈和核彈試驗，美國曾試圖勸說東盟阻止朝鮮參加東盟地區論壇。面對華盛頓警告，東盟堅持認為應該鼓勵對話，從而保持了朝鮮對外活動的開放渠道。
其次，東南亞也為朝韓雙方提供了理想的接觸場地。在東南亞的多個城市，朝鮮開的“平壤餐廳”連鎖店，為朝韓提供了一個民間的互動空間。此外，在東南亞不時會遇上來自朝鮮的學生、企業家，以及他們的家人，也為朝韓雙方提供進行正常、鬆弛的社交機會。在第三國，韓國人與朝鮮人進行互動，即使開始只是簡單的交流，也已經具有意義。對於朝韓民衆而言，長達60多年的完全隔絕和敵對狀態，彼此都成為了一種抽象和異化。
雖然斯堪的納維亞半島國家，比如瑞典和丹麥，也間接為朝韓兩國的低階外交官員、記者等提供了“去政治化”的接觸機會，遺憾的是，由於北歐國家與朝鮮幾乎沒有經濟聯系，因此其促進民間交流的價值有限，難以推廣和擴展其影響。而這恰恰是東南亞的優勢所在。事實上，朝鮮與東南亞國家一直維持著數量不大，尚處灰色地帶，但穩定的經貿聯系。例如，新加坡就有一個非盈利性組織，專門向朝鮮介紹基本的商務知識，以及基礎的現代商務管理方法。這個項目進行順利，對朝鮮的年輕女性特別有吸引力。
比起父輩，金正恩顯然更有雄心，立志在國內、國際上重塑朝鮮“強大的社會主義國家”形象。近期一直在強調“強軍”和“發展經濟”兩大戰略是不矛盾的，完全可以同時執行。金正恩指出，基於已經是核國家的現實，現在朝鮮的新國家戰略主綫是關注國家資源和重建經濟。要實現這個新的國家戰略發展主綫，就需要創造適合國家經濟發展的外部環境。相信一旦國際制裁有所鬆動，東南亞也將會成為朝方貿易和經濟活動的發展重點之一。
同時，韓國政府也將東南亞視為發展經貿關系的重要對象。2017年11月，文在寅政府高調宣布了旨在加強與東南亞地區聯系和經濟合作的“新南方政策”。“新南方政策”意味著韓國將向該地區注入更多的公共和私人資金，除了現有每年高達數百億美元的貿易交往外，韓國希望在此增加約為50億美元的直接投資。印度尼西亞、越南和柬埔寨是韓國最主要的地區經濟發展目標，而這三個國家也恰恰是朝鮮在東南亞重要的關系發展對象。朝韓同時對東南亞的興趣增加，使得雙方在該地區進行更多的非正式交流成為現實。正如Dr Hyejin Kim和Erik Mobrand日前在相關文章中指出，東南亞可以舉辦涉及朝鮮半島文化（包括南北雙邊）的展覽，以及提供由朝韓合作舉辦的東南亞當地語言課程。這些計劃將有助於培養朝韓雙方相關人員的東南亞語言技能，以促進他們對該地區的深入理解與合作。同時，這些課程還將為雙方人員提供認識和磨合的機會。
此外，筆者觀察到，近期韓國駐東南亞各國大使館，確實表現了超出以往的活力，以積極、靈活的姿態，配合著朝鮮半島的和平舉動。相信在南北雙方成功進行首腦會談的樂觀氣氛下，駐新加坡、印尼的韓國大使館，將會積極尋找韓國、東盟、朝鮮三邊二軌，甚至是1．5軌會談的機會。
（作者周舟為政治時事評論員、博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