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2月,剛過完春節,還在重慶上大四的他只身來到北京的一家新聞單位實習。第一周,餘躍借住在親戚家位於沙河的一間房裡。實習期間,沒有工資,有時候甚至沒錢吃飯。住房不花錢,但上班來回得花四個多小時。
硬著頭皮跟家裡要了錢後,餘躍找到了亮馬橋附近的一個地下室,9平米不到,幾乎只能放一張床,沒有窗,房租600元。7月暴雨來襲,餘躍成了“被淹沒的蟻族”中的一員,看著房間裡的水漲到了小腿肚,他當時覺得“很有意思”。
搬出地下室之後,餘躍住過分鐘寺的筒子樓、立水橋的複式群租房,從兩人合租到整租一居,房租從600元到800元、1300元、2300元、4500元。
七年,嘗試了各種形式的租房,漸漸地,好奇淡了,厭倦多了。
在一個炎熱的夏天,因為50塊的水電費,餘躍跟室友聊著聊著就大打出手,卻爭不出個對錯。
2019年5月,餘躍租了一套四環外的一居室,租金4500元,很多東西沒有配套,就連暖氣片也是自己裝的。忙活了大半天,終於安心坐下來的時候,環顧一周,像極了家的模樣,但他覺得有點虧。“下次再這麼大動干戈的話,我希望是為我自己的房子。”
租住條件的提升,緣於餘躍收入的增長。而曾經與室友的緊張關係,也和工作狀態有關。作為一名記者,餘躍始終保持著高強度的工作。他回憶,與室友“開撕”那段時間,其實是與工作小組的同事正在摸索一種新形式的稿件寫作,經常加班,累到“上廁所都找不著門”。
對文字工作者來說,敲不出字是最絕望的。餘躍說:“那時候壓力是真的大。後來有一點成績,就感覺從水裡浮上來喘了口氣,一喘就喘到現在。”
2017年,餘躍第一次相親,應父親安排,“打飛的”到深圳見了一個女孩。倆人聊得挺好,但在未來規劃上有分歧,對方不想來北京,不希望以後生活壓力太大。當時,餘躍並不能理解,“年輕人怕什麼壓力大?”倆人最終沒有走到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