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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毅夫:貴州鎮遠和平村
http://www.CRNTT.com   2021-04-06 00:17:11


圖一:鎮遠和平村外景
  中評社北京4月6日電(作者 汪毅夫)台胞謝大姐的父親是老革命、抗戰將領。近日,謝大姐隨旅遊團到了貴州。她在觀景台上拍了彎彎曲曲的抗戰公路“二十四拐”的照片,興衝衝地發給我。我告訴她,貴州鎮遠和平村也是有名的抗戰遺址。於是,她請假離團兩天,又興衝衝地到鎮遠去也。沒想到,和平村正在修整和重新布展,她只能在村口拍了外景(圖一)。我為參觀、參會,曾三次到古城鎮遠。為了讓謝大姐少些遺憾,老弟我應該當一回講解員,向謝大姐、也向各位朋友介紹我所知道的貴州鎮遠和平村的若干情況。

  和平村是抗戰時期“軍政部第二俘虜收容所”的別稱,和平村隨戰事幾經遷移,最後定址於貴州鎮遠。讓我從和平村的主任管理員康大川(圖二)講起。康大川(1915—2004),原名康天順,台灣苗粟人。1938年3月從日本早稻田大學畢業後奔赴祖國參加抗戰,轉戰於桂北、湘北前線。1942年6月22日,經由郭沫若、陽翰笙、馮乃超商議決定,康大川奉派到貴州鎮遠和平村任主任管理員,參與開展對日本戰俘的教育感化工作,將“和平村的最大多數俘虜”從戰爭罪犯轉化為反戰人士。多年後,從和平村釋放遣返的日本戰俘,仍念念不忘康大川讓他們翻譯、閱讀和抄寫《論持久戰》、《新華日報》、《群眾》等書、報、刊的情形,念念不忘康大川對他們的教育和照顧。和平村收容的戰俘裡也有台籍日本兵,他們很快覺醒並參加了反戰的工作。譬如,1941年1月15日,台灣義勇隊創辦的《台灣先鋒》第6期發表台籍日本兵林婉仲的“和平村通訊”,題目是《和平村村員台灣人》,文中說:“祖國當局寬大為懷的愛護我們,教育我們,使我們能夠真正的把握住人生的意義,能分析侵略與反侵略的是非曲直,最大多數的俘虜都已覺醒,回憶到以前的行為而戰栗”。 

  作為學者,我在多年前曾送給和平村管理機構一本《日本反戰士兵與日中戰爭》(香港,光大出版有限有司2006年2月版),這本日人菊池一隆編寫、廈門大學朱家駿教授譯審的書裡,有很多和平村的史料;我還就布展工作談了意見,其中包括:作為俘虜收容所,和平村的醫務室是必不可缺的,應予復原。史料裡也有關於和平村醫務室的記載,如林婉仲《和平村村員台灣人》所記:“衛生組:內設醫務室、醫藥豐畗的藥室,村員凡有疾病每日上午由醫官診察配藥”。據我所知,和平村的“醫官”是由駐地在貴州貴築(貴陽)的中國紅十字會救護總隊派駐的,1941年6月15日,中國紅十字會會長蔣夢麟到訪和平村時,有“中國紅十字會救護隊派醫療隊陳隊長、蔣醫師以及各位隊員駐在村裡” 。陳隊長的姓名是陳生白,蔣醫師即蔣昂,駐村醫療隊先後是中國紅十字會救護總隊第182區隊、第19中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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