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美聯儲維持高利率,美元大幅升值,使得拉美一些國家國債面臨違約的風險,這與20世紀八十年代爆發的拉美債務危機有些相似。阿根廷2023年全年累計通脹率達到211.4%,創下自1991年以來最差表現,這同樣來源於政府依靠印鈔來籌集財政支出。該國總統米萊一上台便人為把比索貶值54%,導致通脹問題進一步加劇,引發阿根廷國內消費大幅下降。2024年一季度,阿根廷牛肉消費量已降至30年來的最低水平。
中國應對的三點啟示
前述各國不同的債務擴張模式和經濟發展表現表明,政府債務管理需要跳出債務看債務,從經濟發展的大格局、大周期下來統籌考慮。筆者認為,這些國際上的經驗教訓,對當前的中國需要應對的政府債務風險,具有以下三方面的啟示。
一是控制政府債務風險,保持經濟增長至關重要。
根據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披露的數據,中國2024年一季度宏觀槓桿率上升至294.8%(居民+非金融企業+政府),其中政府部門槓桿率上升到56.7%(中央政府槓桿率23.9%,地方政府槓桿率32.8%),低於國際上60%的警戒線。
不過,中國的政府債務風險主要體現在地方政府隱性債務上。考慮到市場對地方政府隱性債務規模的估算大致在60萬億元(人民幣,下同)左右,加上約40萬億元的顯性債務,地方政府債務最高可達100萬億元左右,地方政府的槓桿率大概在80%上下,債務規模並不低。特別是2021年下半年以來房地產市場持續下行,地方政府土地出讓收入大幅縮減,一些地方的債務風險的確值得關注。
筆者認為,當前應該協同推進政府債務規範管理與推動經濟增長兩手抓。一方面加大中央財政支出,全面緩解經濟下行壓力,並通過轉移支付等置換前期本應由中央財政承擔的支出,緩解地方政府債務償還壓力;另一方面,系統謀劃推進新一輪財稅體制改革,更好地平衡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的事權與財權劃分,規範地方政府負債渠道和資金使用,完善地方政府債務管理機制。
二是控制債務規模,更要政策合力抬升名義經濟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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