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特朗普2024年再度成為美國總統後,他具備了相當的實力、人才和經驗去雷厲風行貫徹其“美國優先”的理念,並在一定程度上把自由主義從美國政治和社會驅逐出去。
美國的自由主義和逆自由主義的文化戰爭在眾多不同的領域激烈展開。這些領域包括:宗教與世俗化、性別角色與女性主義、墮胎與生育權、性少眾的權利、宗教在公共生活的角色、種族與身份認同、子女教育的選擇權、言論自由與政治正確、移民、擁槍權與槍械管制和愛國主義與歷史記憶。
“逆自由主義”被西方拋棄
今天,雖然美國社會依照價值觀的差異而高度分化,但美國學者對於如何按照價值觀而劃分不同的社會群體卻意見不一。美國著名政治學者塞繆爾.P.亨廷頓(Samuel P. Huntington)在其2004年出版的名著《我們是誰?美國國家特性面臨的挑戰》(Who Are We?The Challenges to America's National Identity)中認為,美國原來的民族認同植根於盎格魯新教文化(Anglo-Protestant culture),其中包括個人主義、法治、新教工作倫理和英語等價值。他認為,這種文化基礎在歷史上統一了美國,並使一種獨特的美國信仰(American Creed)得以形成。不過,隨著大量不同種族、民族和宗教背景的移民的湧入,美國已經失去了一套能夠團結美國人的單一信仰,從而何謂“美國人”的身份認同也變得模糊不清。
另一位美國學者喬治.帕克(George Packer)在其2021年出版的暢銷書《最後的希望:危機與復興中的美國》(Last Best Hope:America in Crisis and Renewal)則斷言,美國是一個不穩定的國家和一個分裂成交戰部落、暴力頻發的民族。他把美國一分為四,它們是“自由的美國”(Free America)、“聰明的美國”(Smart America)、“真正的美國”(Real America)和“公正的美國”(Just America),這四個美國的人在重要價值觀上存在巨大的鴻溝和割裂。
特朗普以大多數選票再度成為美國總統,而其支持者又控制了國會兩院和最高法院,標誌著他們所代表的“逆自由主義”(一般被稱為白種人民族主義、右翼民粹主義、基督教民族主義、特朗普主義、“讓美國再次偉大”主義等)已經成為了美國的“主流”價值觀,而特朗普則按照“逆自由主義”的教條進行治國理政、重塑美國政治和社會以及推展外交政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