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民進黨與學運學生站在同一陣線,也擔任後勤角色,但學運所產生出來的能量、創意、議題設定等,有如一面鏡子,照出民進黨的老化與僵硬。學運雖然落幕,但蓄積的公民力量蓬勃發展,相較之下,民進黨進入體制已久,早已失去街頭野性,蔡英文宣稱要重新連結社會力量,恐怕要耗費更大心力。
如果蔡英文想要收編支持學運的年輕族群,她必須接收學運的強烈反中主張。但如果她想要兼顧民進黨的收復執政權大計,她其實沒有任何偏走極端或苟且曖昧的餘地。這其實也是蘇貞昌選在此時宣布退選的主因:他不想在這裡辛苦收拾學運留下的殘局,卻讓蔡英文在那裡悠閒地坐收漁利;他要逼蔡英文自己出馬清理這片狼藉,面對學運留給民進黨的兩難。
表面上看,在蘇、謝相繼退選後,蔡英文成為“後學運時代”的民進黨領導人。但實質上,她要立即面對的,是服貿協議及兩岸協議監督條例在“立法院”的朝野交鋒;她能否拿出比蘇貞昌更高明的戰略,能否提出有效制衡、又不被學運訴求脅制的解決,並非容易的任務。
最後,潘錫堂表示,民進黨明知對中政策是重返執政的最大罩門,卻不能痛下針砭。以兩岸服貿為例,民進黨深知不可能完全“反服貿”,但在學生喊出“退回服貿”之後,竟也跟著一再加碼。至於兩岸協議監督機制的立法,明明黨內已在檢討對中政策,但端出的黨版草案,卻又是“兩國論”的“台灣與中國締結協議處理條例”。
蔡英文尤其應該知道,她更大的責任是讓社會安心、讓兩岸安心、讓美國安心,這就要讓民進黨的兩岸政策透明化,不能說一套、做一套。蔡英文很可能將承擔2016民進黨再戰總統寶座的責任,能不能成功,就看她如何帶領民進黨走這最後一哩路。
總之,如果公民社會真的已經崛起,那麼,蔡英文在黨魁之役輕騎過關後,首要課題,就是抹去烙在她身上的“空心蔡”符號。否則,民進黨距離重返執政,始終都會卡在最後一哩路。
(後方支援記者:黃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