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一明:美國在東亞扮演什麼角色?為什麼過去一個世紀美國會扮演這樣的角色?前景如何?
艾爾曼:鴉片戰爭時,美國在與中國的貿易中只有很小的利益。由東向西穿越北美大陸尋找西北水道(North-Western passage)、劉易斯與克拉克遠征、路易斯安那購地等都是為了到達太平洋。它的目的不止於在太平洋沿岸捕魚,美國想從太平洋一側與中國做生意。從這個意義上說,把美國變成陸權強國的決定與中國的經濟實力有關,儘管19世紀上半夜中國處在衰落狀態。
甲午戰爭中日本的勝利使得歐洲各國——法國、俄國、英國都擔心日本的擴張。最終,法、俄、德的《三國干涉還遼》使日本交出旅順港,以確保日本沒有因《馬關條約》而獲得更多影響力。
當今世界中,美國已經完全取代了歐洲在東亞外交中的角色,只有俄國因地處斯伯利亞而活躍著。最終,英、法、德、俄都會願意讓美國代表他們,這在一個世紀前是不可想像的。
所以當我們看待19世紀世界的變革時,應該明白這不單是西方帝國強大的結果,亞洲也在創造新世界中扮演了角色。就此而言,現在中國的崛起也只是回歸了原先的卓越地位。
貝一鳴:當有了更強的地緣政治實力時,中國是否還會遵循國際法?還是會如美國取代英國成為優勝者之後一樣,要求有更多例外?
艾爾曼:我覺得未來會圍繞太平洋建設。問題在於是美國的,還是中國的?日韓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我覺得現在的情況是,儘管美國的經濟利益與中日韓相關,但實際上東亞作為成熟經濟體的基本元素還遠不如美國的直接經驗。未來我們有可能把利益轉移到夏威夷,也僅此而已了。
中國最後可能成為主導者,但不會是唯一一個。中國最終需要面對日本和越南,與美國打交道可能會少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