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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雷利的《殺死某某(名人)》系列著作之一,《殺死耶穌:一段歷史》 |
同樣地,貝克的新書《奇跡與大屠殺(Miracles and Massacres)》也披著歷史的外衣,儘管他的尾注表明了這本書更多是虛構的。他將資料來源標為“用於創作這個故事的事實”,章注中也指明了想象的場景以及編造的對話。混合使用虛構與非虛構手法,在這一代保守媒體工作者中並不罕見,《國家評論》的創始人威廉•伯克利(William F. Buckley Jr.)就是一個多產的小說家。但是為了教育所謂“歷史真實”,同時使用兩種手法,構建保守虛構的後現代主義,模糊了現實的邊界。
並非所有的通俗派歷史學家都依賴虛構,有些人緊緊抓住事實準確性不放,堅稱只要他們直陳事實,其作品便無可挑剔。保守派媒體人丹尼斯•迪索薩回應我對其電影《假如美國不存在(America: Imagine the World Without Her)》的影評時表示,“這個所謂的歷史學家無法反駁我們電影中的任何一個事實。”
迪索薩似乎認為歷史學家應專門檢查歷史事實,修正各種細節以整理出一條時間軸,很多人都持這種錯誤的認知。但準確的信息只是歷史分析的第一步,而非終點。歷史學家需要詮釋過去,我們要解釋為何某件事會以某種方式發生。把歷史學家當作純粹檢查事實的角色,意味著當歷史學家超越這個角色,對事實進行解釋時,便是在做一些不恰當的、只為推進意識形態的工作。
保守派媒體工作者將歷史領域變成意識形態的戰場,他們過去如何對待媒體,現在就要如何對待歷史:讓美國人相信歷史都是意識形態,所以他們應該挑選最符合他們政治立場的版本。美國已經有紅州藍州之分(譯者注:紅州是指較支持共和黨的州,藍州則較支持民主黨),難道歷史領域也要如此嗎?
如果公眾用看新聞般的固有意識形態來對待歷史,即“真相”由政治信仰決定,那麼,我們將失去很重要的東西:共同的歷史,或至少會失去對何為歷史事件真實性的共同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