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理會譴責朝試射 日本可“趾高氣揚”了?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06-07-26 12:15:26  


  中評社香港7月26日電/日本近日就朝鮮試射導彈反應激烈,有評論指出,日本想藉此機會,爭相政治籌碼。時事評論員黃彬華今天於新加坡《聯合早報》發表題為“日本外交可‘趾高氣揚’了”的評論文章,分析情況。全文如下:
  
  聯合國安理會全會一致通過議案,譴責朝鮮試射導彈,這不僅使美國竊喜,更使日本欣喜若狂。日本認為,這是它強硬外交的勝利,甚至是開啟強硬外交的里程碑。
 
  7月16日,美國白宮國家安全事務顧問哈德利致電日本內閣秘書長安倍晉三,稱贊“這是日本外交的偉大成果和勝利”。當時,首相小泉已出國繼續其告別之旅,包括到俄羅斯出席八國峰會。安倍坐鎮東京,顯示他在“後小泉時代”將扮演更重要的角色。白宮的賀電讓安倍飄飄然,也是美國對日本強硬外交的肯定。 

  日本外務省高層掩蓋不了內心的喜悅,甚至自吹自擂表示:“這是日本加入聯合國50年來首次發揮主導權,真是日本外交的一大壯舉。”甚至還說,日本第一次在安理會起了核心作用。 

  日本傳媒更是一片贊譽聲,認為日本又有了入常的希望。比如,《產經新聞》17日社論說,應該給予日本外交劃時代的評價,因為這是日本在安理會強勢主導的首次。《讀賣新聞》則說,日本在聯合國舞臺上首次証明瞭自己的存在。顯然,這使日本重燃了入常再闖關的決心,對今後日本的外交政策將帶來巨大影響。 

  安倍晉三的外交顧問、前駐泰國大使岡崎久彥就對《產經新聞》說,“日美決議獲得聯合國認可而制裁朝鮮,日本外交已達成目標。” 

  其實,日本是在自我膨脹。因為,日本倡議的制裁方案並未通過。經過有關成員國十餘日的折衷,最後還是以中國與俄羅斯聯合提出的方案為藍本通過的。但日本對內外宣傳時則將“譴責決議”籠統稱為“制裁決議”,而且將功勞全歸功於日本的“強硬外交”。 

  安理會的重要議案,一向都由美國策劃和推動,這次卻讓日本一馬當先,從配角變成了主角。日本常駐聯合國代表大島賢三不僅成了鏡頭的焦點,還被國際傳媒封上“最活躍大使”的稱號。 

  美國讓日本獨領風騷,當然有一石二鳥的算盤。一是朝鮮的外交戰略目標全是對准美國,既要美國保証不對其國家安全構成威脅,還要通過談判實現美朝建交﹔二是美朝之間確實有過“核武換援助”的協議,現在美國反悔,朝鮮卻要持續,結果便有今天沒完沒了的糾纏。美國現在讓日本打先鋒,既可暫時擺脫平壤的糾纏,也可讓日本扮演區域大國的角色,間接增加了美國的談判籌碼。 

  但日本一開始就主張制裁朝鮮,而且要依據聯合國憲章第7條,通過經濟或軍事制裁來擺平朝鮮,既不是要根本解決朝鮮核武和導彈等問題,而且還企圖把中國逼進死胡同,挑撥中朝反目,或者使中國在國際間被孤立。但俄羅斯反對,連韓國也不贊成,雖然後者不是安理會成員國,卻是六方會談的主角之一。日本為了要取得“偉大勝利”,不僅在安理會活動,還在國內積極展開宣傳活動,給人的強烈印象是,安理會15個成員國中,只有中國是與朝鮮同流合污的。 

  但事態的發展卻並非如此。一、俄羅斯由始至終都沒有“棄權”,而且始終與中國站在同一陣線﹔二、中國堅持決議必須符合三原則,就是有利於東北亞的和平與穩定、維護六方會談進程、維護安理會團結﹔三、美國固然希望制裁朝鮮,卻又不願看到局勢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因此最後還是選擇了中俄提出的折衷方案。 

  日美制裁方案與中俄的譴責方案,其重大區別是,後者削除了“依據聯合國憲章第7條可對朝鮮實施制裁”的字句,只要求朝鮮停止試射、研發和輸出導彈,但敦促它盡快回到六方會談的進程中來。決議雖然溫和,但意義重大,也可擴展為二階段的制裁方式。 
  
  因為,一、安理會一致通過,特別是美、中、俄、英、法五大常任理事國,沒有一個動用否決權,也沒有一個投棄權票,這在聯合國歷史上是個劃時代的團結表現﹔二、聯合國的義務是維持國際秩序,特別是區域和平與穩定,制裁只是最後的手段,也不應是基本的目標﹔三、敦促朝鮮回到六方會談的進程,不僅是化解沖突的最佳途徑,也是防止問題繼續節外生枝的最佳辦法。因為當前的所謂“導彈危機”,原本是朝鮮研發核武問題未徹底解決的伸延,過分強調導彈危機,既會迷失核武問題的原點,也會陷入某些國家施展“邊緣戰略”的陷阱。 
  
  誰都清楚,朝鮮試射導彈是邊緣戰略之一。而日本,既已在國內對朝實施經濟制裁措施,又動員聯合國從經濟制裁升級為軍事制裁,顯然與其“和平國家”的形象大相徑庭,特別是政府高官頻繁發表“先制攻擊論”,令人擔心這會把區域和平與穩定帶上更加危險的道路。 
  
  日本這次充分利用其安理會非常任理事國的地位,一馬當先主張制裁朝鮮,從國際外交的角度來看,不僅是強硬外交開始蘇醒的象徵,也是它改變國家姿態的分水嶺。為了誇大首次“外交大捷”,日本官方與傳媒不斷模糊決議的性質,給國內一個強烈印象是:一、安理會已依據日本方案,通過了“制裁朝鮮”的議案﹔二、這是日本“主導”的外交活動,也証明唯有採取強硬外交,才能取得“偉大勝利”﹔三、通過這次嘗試,証明安理會需要日本,因此可以重新部署入常准備了。 
吹噓勝利是要部署入常 
  
  高度評價安理會通過制裁朝鮮的決議,甚至將它視為“日本外交元年”的表現,今後日本的國家姿態也就逐漸清晰起來了。在眾人皆醉氛圍中,《日本經濟新聞》社論卻指出,“雖然日本政府強調取得外交成果,卻又在過程中取消了依據聯合國憲章第7條制裁的條文,說明(日本的)聯合國外交是有極限的”。 
  
  《朝日新聞》的評論也說,“日本最後不得不妥協,是因為接受美國的勸說。因為美國更重視的是在伊朗核問題以及中東事態發展方面,必須與中國、俄羅斯取得協調。這就是國際政治的現實。” 
  
  日本誇大外交成果,在很大程度上又是“皇帝新衣”的翻版。但不可否認,目前日本確有需要進行這種政治宣傳,因為日本一向被人指責沒有清晰的外交政策,近期又在鄰國關系上寸步難行。日本一直希望扭轉一籌莫展的困境,要証明自己有能力在國際舞臺上大展拳腳,此時剛好出現朝鮮導彈危機的機會。但借題發揮,煽動民族主義情緒,這種做法會使其外交很快喪失彈性。就像打“綁架牌”一樣,自己陷入作繭自縛的困局。 
  
  日本外交的特徵是急功近利,其依附大國的觀念根深蒂固。既然連鄰國關系都搞不好,又怎能搞好國際外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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