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敬偉（北京 察哈爾學會研究員、香港天大研究院特約研究員）
日前，英國廣播公司（BBC）專門為“Tuhao（土豪）”一詞做了一檔節目，探討中文詞匯的影響力，節目播出後引發不少網友的熱議。Tuhao”還有可能以單詞的形式獲得《牛津英語詞典》的正式認可。
語言系統是開放的，西方語言文字，因為同質的文明與文化，以及曾有“共同語”拉丁文，字母文字的“通”甚至“同”毫不令人驚奇。漢字文化圈的中日韓三國，漢語詞的同源性也很強。
文字的影響力，或者說軟實力，和一國的綜合實力（硬實力）有著緊密的聯系。現代英語通行全球，就賴於大英“日不落帝國”和美國的全球影響力。同樣，中原王朝的強大和儒教文明形成了漢語在東亞的強勢地位。隨著日本在19世紀以降的崛起，日本給現代漢語貢獻了豐富的詞匯量，尤其是攸關現代科學（學科）的內容，如哲學、科學和邏輯等等。因而，漢字也體現公共外交的功能。
以此理解信息時代的漢語詞匯，以同音（漢語拼音）的方式進入牛津詞典，也就很容易了。因為現實中國最具活力，經濟突飛猛進，對全球的經濟貢獻率已經超過20％。關鍵是，開放的全球化，超越政治意識形態和文明文化隔膜的載體是信息技術，這是全球最普適的現代生活方式，中國擁有世界上最多的網民。故而，中國網民依傍網絡載體，在生活中“原創”的一些鮮活詞匯，自然會成中國的流行熱詞，當然也會因為中國的硬實力而引起全球的關注。
作為英語世界主流的牛津詞典，及時收納來自中國的網絡新詞，也是其專業使命。這部詞典收納新詞匯的頻率也在加快，從以往十年更新一次，演化為當下的一個季度更新一次，不僅中國的詞匯被收錄，英語世界和其他語種的文字信息也會被收進去。
只不過，中國在世界舞台上的新角色，中國網民作為網絡時代的活躍踐行者，中國網絡“新語”的影響力也就最大。以“Tuhao（土豪）”為例，真真切切地形容了中國新富者的資本豪情，而且中國網民是以樂觀和有些嘲諷的意味來制造這一詞匯的。還有中國“Dama（大媽）”，今年以來縱橫全球黃金市場的形象，也讓西方專業的經濟學家和主流媒體大吃一驚。如果聯想到中國“Tuhao（土豪）和中國“Dama（大媽）”在西方“掃貨”的場景，西方人對這些中國“新詞”蘊含的現實意境更為透徹明了了。
從主流輿論觀之，中國外交固然好戲連台，為世界各國所重視。但從民間層面，中國網絡熱詞對世界各國的影響力，範圍更廣泛，效果更深遠，并且深入到各國民間層面，這就是漢字公共外交的魔力。
習慣以資本和財富作為價值評價的傳統西方，面對新興中國富豪的“拯救”西方市場的龐大消費力，反而酸溜溜地嘲弄中國富豪沒文化了。這種複雜興趣，透過通俗但富含時代氣息的中國新詞匯，折射了中國在全球的影響力。
還有更多網絡時代的鮮活詞匯成為英語世界的“熱詞”，如Niubility或newbility（牛逼）、Vegeteal（偷菜）、Antizen（蟻民）、Sprother（春哥）、Eggache（ 蛋疼）等等。這些漢字詞匯，活脫脫地展現了中國網民在現實生活中的各個方面，不僅充滿人文主義氣息，而且也是中國社會現實的真實投射。
聯想到過去被收入英語詞典的“功夫”、“麻將”和“豆腐”等中國詞匯，網絡時代的中國熱詞更具積極向上和鮮活個性的特點。
不管是被收入英語詞典還是在英語世界流行，中國詞匯帶給西方社會的是更大衆化的影響力，也可以說是另類的公共外交。不要小看其公共外交的另類－－－從官方通過孔子學院在全球推展的漢字影響力相比，另類公共外交的效果更好。
（作者為察哈爾學會研究員、香港天大研究院特約研究員。本文觀點不代表署名機構立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