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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偉峰:墾丁晚霞
http://www.CRNTT.com   2013-07-24 09:50:13


 
  每一個人,生活在社會中的人,看來都沒有了純自然的情感。記得美國著名的哲學家、神學家赫舍爾說過:“人從一開始就沒有被淹沒在自然界,也不完全由自然界產生。他不應該屈服於非人格的物,屈服於世俗,屈服於存在本身。如果他屈服,他就會逐漸失去自我。如果轉變為動物,他就會成為吃人的野獸。他不僅僅在自然中。他是自由的,能夠從自然超升,能夠征服和控制自然。”
是的,赫舍爾的話十分具有哲理。每一個人,其實都在用心去征服自然。

  中國傳統的文人,是用什麼樣的心態去征服晚霞的呢?

  他們常常用憂國憂民憂已的心態來面對晚霞。

  唐代的李商隱,有一天黃昏,突然心血來潮,驅車登上遼闊的古原,觀看晚霞滿天的奇景。絢麗的晚霞,把他籠罩在如火的氛圍中。他激動起來了,覺得生命是多麼美好,覺得國家正有待能人志士去整治。正在熱血澎湃之時,晚霞消失了,他一下子涼了心,時間是如此的無情!他仰天長嘯,空有壯志呀!無奈,他只好吟道:

  夕陽無限好,

  只是近黃昏。

  他沒有想到,無限的悲涼,遲暮之情,從此貫穿在中國文人咏夕陽、咏晚霞的詩文之中。就算有些人想反其道而吟之,也顯得蒼白無力。如劉禹錫的“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積極,有些生氣。但是,只要人們一想起李詩,還是不禁蒼涼了。
把沒有情感的自然賦予情感,這就是人對於自然的一種征服、一種控制。而一定的自然環境,引發一定意義的感情,這又是自然對人的一種反控。

  早在1400多年前,中國著名的文學評論家劉勰在他的後來流傳百世的巨著《文心雕龍》中,對人與自然的關係早就有縝密的論述。他說:“是以詩人感物,聯類不窮;流連萬象之際,沉吟視聽之區。寫氣圖貌,既隨物以宛轉;屬采附聲,亦與心而徘徊。”

  所以,千百年來人們對於晚霞的特殊評價,也深深地影響著今天的一介書生。尤其是,我們在赴墾丁的途中,適逢台灣軍隊在恒春半島進行演習,一輛接一輛的坦克、裝甲車,碾碎了山坡上的花草,如蟻的士兵在海邊密集,嚇退了水裡的游魚。海峽並不太平。
同是中國人,就同樣擁有一片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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