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許紀霖所言（“亞細亞孤兒的迷惘”，載《讀書》2014年10月，P3—P12），建立在閩南庶民文化基礎之上的台灣本土文化認同，與中原文化的大傳統、中華大文化傳統之間本來就存在張力。當一味凸顯台灣主體意識，用本土化小文化傳統抗拒歷史和現實之中所真實存在的中華大文化，當對抗性的思維主導台灣主體意識的時候，其歷史與文化的真實內涵被掏空了，剩下的只是抵抗的堅定與勇敢。
還原被忽視和誤解的歷史過程
台灣悲情意識與民主的地方性向度的交融而成的對立主義情緒，誤國誤民，有百害而無一利，要進行歷史釋然。
要重新釐清台灣歷史上各種勢力的功過是非，更要有看本質主流和主體意圖的歷史勇氣。事實上，除鄭成功，無論清朝還是蔣介石對台灣的發展貢獻都很大，蔣經國時期更是奠定了台灣經濟和社會教育發展基礎。就是台灣引以為傲的民主體制本身，也是經蔣經國認可，由到台的大陸自由知識分子和台灣本土精英共同推動的結果。而日本時期，雖然客觀上促進了經濟發展、開啓了現代化，但性質全然不同，非主觀善意，日本僅僅把台灣當成殖民地，發展成農業原料國。日本為了把台灣殖民地統治成“模範”，採取了一些懷柔政策，帶有很大的欺騙性，但僅僅是作秀，非我族類，台灣民眾被當成二等公民，整體教育水平提高不大，沒有民主，更沒有自由。
因此，台灣能夠取得今天的成就，除了台灣人民的吃苦耐勞和聰明才智以外，背後的祖國是最容易忽視但恰恰是最重要的因素。今日台灣所取得的成就濫觴於祖國大陸和蔣經國的改革，社會問題卻肇因於李登輝和陳水扁的“台獨”路線，耽誤了台灣經濟產業升級的歷史機遇，馬英九很大程度上是繼承了一個爛攤子，趕上了社會問題的惡化，代人受過。
對台灣，漢文化畢竟是中華文化的本源，其涵蓋的深度，還是遠遠超過日本或西方文化的影響。台灣是中華文化孕育出來的，秉持著中華文明的根脈與傳統，離不開祖國大家庭。台灣與祖國大陸血脈相連，親情不斷，基本上是同呼吸、共命運，榮辱與共。鄭成功“反清”，為“復明”，仍然為保留中華文化的根脈。台灣被外國侵佔，但也是被祖國大陸用鮮血收回的。民進黨以前，許多台灣本土精英，歷來心系祖國大陸，沒有人想“獨立”出去。台灣人民在面對強大的日本侵略者時都沒有放棄民族大義，台灣人民是愛國的，中國人是愛國的。台灣是本土的，更是中國的，台灣不能人為切割與大陸的關係，自我孤立，甚至對抗大陸。
走出心理和現狀之陰霾
要理解台灣四百年的辛苦和艱難，理解歷史悲情對台灣民眾造成的心理創傷，但是不能偏離民族、國家主線，走錯了路，認錯了理。創傷應該治愈，而不應放大和擴大。
大陸被國際反華勢力和以前的國民黨貼上專制標簽，被民進黨打上“賣台”烙印，影響到台灣民眾的正確判斷，很多台灣民眾的大陸觀就是固定化、帶有偏見的沒有任何民主自由可言的大陸形象。許多台灣民眾的國族認同出現問題，用想象中的台灣主體意識對抗被扭曲的大陸形象。平心而論，大陸追求和平發展，甚至和平統一，並不是為改變台灣的民主制度，也不是為單純的“控制台灣”，而是為中華民族的整體利益，為兩岸共同利益，因為兩岸和則兩利、分則兩傷。要從歷史和教育角度，還原真相，解除對大陸的錯誤印象。
今日大陸對待台灣的真誠，和平發展的巨大紅利，不應該被質疑、懷疑。台灣民眾應善意看待大陸的快速發展，台灣的前途系於大陸，是台灣未來發展的支柱和希望所在，是機遇而不是威脅。台灣需要憂患意識，但不是憂患大陸的崛起，而是憂患台灣內部的社會問題，用司法權冷靜、理性地平衡民粹主義和族群對立，使台灣能夠早日走出內耗的連環套。
心病還須心藥醫，台灣民眾的心理創傷和心結要打開，放下偏見，丟下包袱，消除對立情緒，理性真誠以待，兩岸攜手走出屬於中華民族的復興之路、希望之道。
（全文刊載於《中國評論》月刊2015年8月號，總第212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