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瑜:這種說法,《馬家軍調查》第一次出版時討論最多。究竟是人性重要,還是虛榮重要?一個牌子有什麼呀,為什麼看得這麼高?憑什麼要損壞人們的平等,損壞人的自尊?憑什麼打人?可能至今還存在這個討論。
北青報:這部作品到現在仍有它的時代意義。
趙瑜:我本來也不是就體育寫體育。我是寫國家的發展和進步。體育也是說改革的發展和進步,改革不是泛泛而談,針對一個隊伍。我對體育熟悉,就寫了這個題材。
針對時代不針對個人
當60歲的趙瑜回首當年,他看到了那個指揮隊員訓練時,臉漲得通紅的馬俊仁的另外一面。他說,當年對時代的描寫、批評,不可避免地落實到了人頭上。可人性有兩面。這樣的缺失,讓他不安,也很遺憾。
北青報:興奮劑在您作品裡的象征意義是什麼?
趙瑜:興奮劑是個導火索,馬俊仁的這支隊伍,正處在從計劃經濟向商品經濟的轉換之中。他不適應這個轉換,這就帶來了問題。國外比賽贏的奔馳車怎麼分,獎金、霍英東發的大金牌怎麼分,這是時代特征的問題。這些問題沒有解決好,加上興奮劑,加上查處禁藥造成運動員感覺前途暗淡,才有的兵變。
北青報:對這本書還有遺憾的地方嗎?
趙瑜:那時自己年輕,寫得也快,現在想的更多的,是馬俊仁當年的狀態。他打人不對,但是不是天天打人呢,顯然也不是。他還有一面,他維護這個運動隊,比如他不允許小流氓擾亂這個隊。我寫的只是他的一面,其實完全可以寫他的難處,性格的另一面,等等。
北青報:就是說,您不是要把責任推在一個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