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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描二維碼訪問中評網移動版 趙季平:用民族音樂講好中國故事 掃描二維碼訪問中評社微信
http://www.CRNTT.com   2017-02-21 11:09:39


 

  1967年,我順利考入西安音樂學院。在學校學習期間,我不僅深入學習民族音樂方面的內容,還如饑似渴地學習西方先進的音樂理論和作曲技法,向音樂夢一步步邁進。然而,當我即將從音樂學院畢業時,等來的卻是秦腔團的報到通知。剛一分配,我母親就讓我去和父親說一說。那時父親正下放到農村,我看到父親時,他正在棉花地裡摘棉花。父親一看到我很高興,問我畢業分配到哪裡。我說分得不好,分到戲曲團體。父親卻很高興,他說我在學校學的都是技術性的,而且是西洋化的東西,要真正有出息,就要向民族、民間的音樂學習。於是,我按父親的教導在戲曲團裡待了21年,也正是通過這段時間的深入學習和理解,增強了我對民族文化的自信心。

  采風采回《女兒歌》

  我初次接觸電影音樂是在中國樂壇刮起“西北風”的20世紀80年代。當年的“西北風”以它的豪放,唱出了中國人在改革大潮中的精氣神。1983年年底,廣西電影制片廠青年攝制組的陳凱歌、張藝謀、何群來到西安音樂學院,為正在籌拍的准音樂片電影《黃土地》尋找作曲者。《黃土地》講述了一位八路軍文藝工作者去民間采風的故事,影片中需要穿插大量的民歌,所以他們就到西安音樂學院找到我的老師,請他幫忙推薦幾位青年作曲家。老師推薦的三四個人中就包括我。凱歌聽完我的作品《絲綢之路幻想組曲》後就在那兒笑,後來他才和我吐露真情,他說從那個曲子裡聽到了古人灞水折柳相送的感覺,因此必須要跟我合作。

  那年春節一過,在零下20多攝氏度的寒風中,我和張藝謀、陳凱歌、何群風風火火地奔赴陝北采風。我們坐著四面透風的破面包車從西安來到延安,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天夜裡我們投宿在米脂縣的一家車馬大店,我們幾個人睡在一個用煤燒的熱炕上,褥子像土地一樣黑,被子上全是小動物。為了不把衣服弄臟,我們就把衣服都脫掉,用皮帶裹起來吊到房梁上。

  黃沙彌漫的陝北高原激發了我的創作靈感。采風回來以後,我很快就寫出了《女兒歌》。一曲陝北信天游,吟唱出12歲就與人訂娃娃親的翠巧對自身命運的哀嘆和對幸福生活的向往。劇組在青化砭鎮拍電影的時候,我們晚上將燈全都熄滅,把《女兒歌》播放出來,大家聽完都被感動了。歌詞中有一句“不想我的親娘,在想誰?”“女兒喲”,最後以“女兒喲”加以強化,唱到人心裡去了。

  讓民族音樂“大膽地往前走”

  我至今記得,當時少言寡語的張藝謀跟我說了一句話:“季平,我也想當導演,將來我的第一部影片一定請你幫我作曲。”沒想到,三年後,張藝謀真的敲開了我的家門。

  1986年,張藝謀從拍攝電影《老井》的外景地回來,他和顧長衛拿著《紅高粱》的劇本滿臉塵土地找到我,讓我看看這個劇本。

  影片中,火紅的高粱在風中搖擺的畫面,配什麼音樂呢?藝謀建議用民樂隊。我想民樂隊中二胡或其他彈撥樂器的力度都不夠。我當時突發奇想,用一群嗩呐伴奏!伴奏音樂就好像是人內心一種本能的呐喊噴發,咚咚的鼓聲就像人的心臟跳動。當電影合成後,我們內心無比激動,用非常規的思維去演奏音樂,配合畫面產生了意想不到的衝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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