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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描二維碼訪問中評網移動版 蔣方舟:曾希望取悅眾人,如今只取悅自己 掃描二維碼訪問中評社微信
http://www.CRNTT.com   2017-09-23 15:01:43


 
  在以日記的形式記錄這段時光的《東京一年》中,她這樣描述這段曾讓她頗感“局促”的經歷:“有生以來第一次,我度過了一段完全真空的生活,沒有目標與意義,每天一睜眼就是一大片需要填補的空白。任何一件事都需要把時間拉得很長遠,把濃度稀釋,才能填充過完一天,所以我必須認真凝視美術館裡每一幅畫,認真咀嚼每一口食物,認真地把每一個念想變得綿長。”

  一年後,從東京回到北京,蔣方舟終於沒有任何困惑了,對於未來“如水晶般透明”。她清楚了“社會機制在自己身上做過的設置”,並將自己“還原到了出廠的狀態”,“其他人製造的對時代潮流的恐懼,你不去想,就不存在”。

  年少成名的副作用:殺掉負面情緒,只有無盡的倦怠

  時間在蔣方舟身上像個頑童。9歲時,有人問她將來要做什麼,她昂起頭,說要做個大師,然後熱淚盈眶。早熟、叛逆、天才作家曾是她的標簽,為她惹來一身爭議。如今,28歲的她卻像個孩子,“幼態習慣延續了下來”,經常走著走著路就奔跑起來,毫無緣故地在公眾場合大聲唱歌,和人拍照時在按下快門的瞬間比出V的手勢,笑容和神態依然是八九歲的樣子。

  過早以被爭議的方式成名的副作用,就是時間在她身上錯位了。直到成年後和“正常人”比照,她才驚覺自己的“童年沒有充分地施展,也沒有認真地完結,童年的碎片散落在人生的各個階段”。

  “很小的時候,在我自己的身體共和國裡,我就像一個暴君,把很多不好的情緒都屠殺掉了,比如那些不滿、抗議、憤怒、悲痛、委屈。導致對於外界的聲音,我沒有辦法激起正常的情緒反應。”這讓她在工作和生活中都是十足的好脾氣,不喜歡反駁和對峙,對負面評價沒有代入感,甚至很難有負面情緒,“我就像一個死人一樣,接受別人的讚美和誤解”。她用“dead inside”來形容自己,有人批評她,甚至當面對她表達不敬,“也沒有太多感覺,只有無盡的倦怠”。

  寫作,對於蔣方舟而言,是“一個挺大的支撐”。在現實的同齡人的世界,成績平平、除寫作外沒什麼特長的她過得並不擅長,而寫作則讓她“逃到另外一個世界”。寫作給了她更多自由,她因此被清華大學錄取,從家鄉湖北襄陽一路北上,安居北京,“突破了生活環境的限制”;寫作又讓她在物質上比同齡人更自由,“不用為了寫東西,再去做另一份工作,來養活寫東西這個理想和愛好”。她明白這些,她更明白,“出於某種義務,要對得起這個幸運”。

  直面質疑:能取悅作為讀者的自己,就夠了

  從2013年的雜文集《我承認我不曾歷經滄桑》,到2015年的短篇小說集《故事的結局早已寫在開頭》,再到今年的日記集《東京一年》,蔣方舟“從來沒有放棄打磨我的作品”。有粉絲愛看她對社會的犀利評判,卻發現她開始寫兒女情長了,失望地指責:你變了,你不針砭時弊了。蔣方舟聽了挺高興:“我終於變了,就怕我不變呢。”自《我承認我不曾歷經滄桑》之後,她逐漸放棄了“公共知識分子化的寫作”,因為意識到“宣洩情緒、替大家罵不敢罵的東西,沒啥價值”,“作為一個作家,抱怨這個時代沒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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